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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傳之一

自娘親過世以後,他才每日都去一趟‘醉花蔭’,他喜好坐在這安靜自在之地彈奏他的古琴,不為眾人所打擾。說起娘親,那可是個十足的美人。而父親,太過嚴肅無趣。

娘親向來都會在她擺琴的地方燃著香,這香味幾十年如一日堆積下來,便再也很難散去。昨日下了場雨,以至今日的香氣裏都摻了重重的濕味,卻更入鼻。

娘親會演奏的曲目他都會,過耳不忘。

有腳步聲傳來。他嘴角浮起一抹笑,看來對方是奉命前來找他的。

“……仲域師兄,你人在何處?……重光長老在找你,命你速去……仲域師兄……”一個少年擦了擦滿頭汗,氣喘籲籲。長老的命令一下他就急著找人,無奈師兄藏身的地點向來都不穩定,若是找不到才是麻煩大了呢!

白衣青年微垂的手又重新撫上琴,不曾有搭理麵前人的意思。

“仲域師兄,你怎麼…還在彈琴啊?不能讓重光長老等太久……”玄進看到師兄眼裏閃過一抹淩厲的光,就勉強把剩餘的話吞進了肚子裏。

“聽說山上來了一個闖禍精?”

“他叫雲天青。”

“哦。”手繼續撫琴,行雲流水般的柔和曲調,跟他陰柔的麵貌甚為匹配。師叔師伯們都說他長得既不隨父,也不隨母。他也承認自己偶爾陰毒的一麵的確不像爹跟娘,也因此為爹所厭惡。甚至希望把他逐出瓊華吧?

“師兄……你這次去了什麼地方?”

“不周山。”贏仲域微抬頭就看到了正緩緩向自己走來的爹。“不過那地方令我感到索然無味。”

鶴發童顏,姿態老成,這就是他的父親。那張臉上與以往一樣帶著怒意。

“爹,這殺氣……真嚇人……”仲域終於離開了他的琴。

“忤逆子,竟然還敢再回來?”重光挑眉問道。

“爹眼下不是正在尋找仲域嗎?我在此處不正合了您的心願。倘若我遲點回來,隻怕玄進要嚇得輕生。”他又看著自己的小師弟,“你下去吧,我與長老有事要說。”

他依稀記得小時候父子見麵的情形,彼此行同路人。自從娘親過世以後,他們的對話才稍微多了些。

“…………………………”

“爹,我活著回來了。您又何必擔憂?”他的本能就是去做看起來無法完成的任務,挑戰強者,踩死輸家,逆天而行。

“你本事很大,我知道我根本不可能關得了你禁閉。但你若再這麼目無章法就立刻給我離開瓊華,你眼裏根本沒有我這個當父親的。撇開你我的關係,你應該清楚我在瓊華的身份吧?卻依舊明知故犯,不知悔改。”

“爹,身體要緊。我下次不再亂跑了……讓您費心了……”贏仲域語音低沉,似是道歉,又更像是在宣誓什麼。

重光命他掀起衣袖,看他右手腕上的傷。血跡模糊,傷口時大時小,好象會收縮一般,傷處泛著幽藍的光。仲域隻說不大緊,神色輕鬆,而對麵的重光則是一臉憂慮。

“不礙事,早已經沒有痛感了。爹,山上來了幾個新弟子嗎?”

“是掌門新收的弟子,資質看來都還不錯。你很在意?”重光收回手,萬般事皆順應天命,他又能如何?

“其中一個叫雲天青,聽說是位出名的闖禍精?”他拿衣袖蓋住異樣的傷口,依舊是神色自如。

“有誰能比得上你這個瓊華的闖禍精?”

的確,他小時就會騙師兄們給他買酒喝。有次灌醉了師兄再偷過某師姐的衣服係在了師兄的腰上,令師兄與心儀之人的距離拉過頭以至他們的感情不了了之。三師伯的木工手藝很好,給他做過一匹馬,結果他雞蛋裏挑骨頭說馬沒有馬毛,不要。此類事情過多,多到數也數不清楚。

“爹,莫說這樣的話,若是娘依然在世,隻怕她就愛我這樣。”他拿爹最愛的娘出來做了自己的擋箭牌。

“隻怪我對你疏於管教。”

“這醉花蔭的花倒不如這沉香迷人,花兒倒成了它的陪襯。爹,可笑否?”

贏仲域就是贏仲域,他向來是想要什麼就要得到。師伯們曾說稀世寶劍就藏在不周山的西處神壇內,隻是取劍者如與劍不合適自當以肉身與血作為對劍的饋贈。他沒有死,是萬幸。隻是這手腕上的傷過於詭異罷了,至於救命的法子是什麼,他心裏毫無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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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天青懶散慣了。與之相比,玄霄就顯得過分忙碌。

“師兄,你進步如此之快,當真是你比我聰明?”雲天青問道,“還是說師兄你有什麼秘訣?有秘訣都不告訴師弟我,真是小心眼啊!”

“……………………………………………………”玄霄隻看他一下就又閉上了眼。

“師兄,你看我一下又不會少塊肉,好歹我們也有同床共枕之誼啊!”雲天青臉色苦惱的奚落對麵一板眼兒正經的人。

“……雲天青,看來你不適合留在瓊華。”

“要趕我走的人也應該是師父啊!師兄,你稍微有點越權了哦!”他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瓶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