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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那是什麼?”
李東籬一臉迷糊,竟然真就爬到窗上向外探頭,還嘟囔著:
“除了這些也聽不到別的動靜了。”
“現在是聽不到了,剛才也不知是誰的高鑼大嗓,進了院子就又吼又叫,一會兒跳腳一會兒叫屈,忙得緊。”
子期坐在床頭,一邊不慌不忙說給李東籬聽,一邊用眼角餘光勾著他,看他到底是什麼反應。
李東籬這次終於聽出來子期的話裏有話,意有所指的講這幾個人中他的嗓門最大,看來剛剛進院那些吵鬧,飯桌上又被東方異人三番兩次作弄,估計全被聽到。
“你嫌我吵就直說,你不說我怎麼知道會吵到你。”
李東籬被子期酸得有些不開心,雖然自己確實不該一進門口就大聲吆喝,可是那還不是因為東方異人的緣故。聽到子期尖銳的口氣,在想到在東方那裏憋了一肚子想要和子期說得話,心裏難免有點澀澀的,人也跟著蔫了下來。
“我說了,你聽得到嗎?”
謝子期轉目看過來,目光清冽幽深,竟看得李東籬心頭一顫。又想到自己與人在外說笑之際,謝子期卻一人獨臥病床,承受著毒素侵襲的痛苦,一顆心裏頓時全是歉疚與慚愧,剛才滿腹辛酸一掃而光,取而代之得無以複加的心痛。
想到這裏李東籬刻意打起精神,親切地坐回謝子期身邊,一臉討好地說。
“以後我天天待在這裏,這樣你說什麼我都聽得到了。”
隻見謝子期上下唇一碰,無聲地說出什麼來。李東籬此刻靠得謝子期極近,也沒聽出他到底說了什麼,心急地往他身上有靠了靠。
“你說什麼?”
“不是說我說什麼你都聽得到?”
謝子期斜著眼,看著那恨不得貼到自己臉上的男人反問道。
“這……”
李東籬自知又被為難住,訕訕地別過頭,心下鬱悶。
“你們都隻會挑我的不是,拿我開心。”
謝子期一挑細眉,抓出他話裏的字句,直接扔回去:
“你們是說誰?”
“你和那個東方異人,還有那個花月水。”
李東籬垂著頭,往旁邊挪了幾下,與子期拉開一段距離,更不肯去看子期的臉,表明自己正在負氣之中的模樣。
“總之在你們麵前,我說什麼都是錯,怎麼做都不會要你們滿意。”
謝子期一下怔住了,以往不論自己如何刁鑽苛刻都不見他生氣,從來都是傻兮兮巴結模樣。沒想到李東籬今天竟然會有這種想法,更因為這個鬧起了脾氣,頓時沉默不語。
李東籬垂著頭坐在一邊,好半天沒聽見子期的聲音。抬頭看見子期倚在床頭,向床裏扭著頭,正對著自己的那張弧度優美的側臉蒼白無色,露出一大截白皙的脖頸顯得越發纖細脆弱,隨時輕輕一碰就能折斷一樣。
頓時懊悔自己剛剛說話太衝,又惹謝子期生氣,連忙湊過來改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