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1 / 2)

當我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件事,不是成就什麼夢想,而是睜開雙眼,好吧,這確實是個玩笑。

出生第一天起我就能清晰的記住周圍的一切,我仿佛一本詞典,等等?詞典是什麼東西?我隻知道裏麵包含著所有字的意思,字?是什麼東西?什麼是東西?

然而,我現在也不知道我在想什麼,甚至為什麼腦海裏會出現這些詞語,等等?什麼是詞語?算了算了,這個不重要。

等等?我剛才想的是什麼意思?我現在想的又是什麼意思?這個什麼意思又是什麼意思?我在想什麼?這個想又是什麼?什麼又是什麼?

打住!這個又是……

畫麵轉到一個房間,不是現代的鋼筋水泥房屋,沒有刺眼的日光燈,更加不是醫院的風格,這裏是,一間粗陋的小破屋,斷梁下依靠著一顆不起眼而又不得不起眼小樹,這顆不知何時生長而出的小樹苗無意間撐起了整個房屋。

一座粗獷的男人悔之已晚般的趕而前來,這般步伐大地都得抖上幾抖,那一刻隻見林間雀騰飛,蟲大千裏避。這麼強烈的抖動也不曾見那房梁塌下來過,也不知是那梁是好梁,還是樹苗是神樹呢,小小身軀既能拖起如此重任。

乍一看,不得了,原來這個山一樣的“人”他並不是人,除七竅之處,處處灰毛,張牙舞爪,殺人如麻的感覺,呼吸聲堪比犬吠,怒吼聲足已震天。

“嫂砸,俺來遲了。”這個山一般的“人”還帶有一絲異域腔調,這句話雖不足以震天,但是這種來自於聲帶的抖動帶出來的特殊腔調,足足能嚇死一頭牛。

他左顧右盼,貌似在尋找著什麼值得懷念的物品一般,隨後強製性放鬆的在門口盤坐而下,表麵很輕鬆,其實內心裏的愧疚感無處不在。

“大哥呢?”

這時遲那時快,一隻枯瘦的狼爪子嗖的突現在他脖子前,他就這樣被拽進了房間裏,奇怪的是,房屋並沒有倒塌,反而仍然屹立不倒,倒是這個山一樣的“男人”被如此枯瘦的手臂隨隨便便撂倒了。

“身為狼王,連自己大哥都保不住……”苦澀的眼淚充滿了眼眶,血絲早已蔓延開來,來自內心無處尋找發泄對象的不悅終於解開。

這個“嫂子”不斷抽噎著,懷裏抱著裹成球的狼皮,狼王也在奇怪,但是現在不是考慮這個是什麼球的問題,而是自己大哥犧牲這個問題,以及嫂子這無處安放的悲痛。

嫂子的手依然死死掐著狼王的脖子,可是狼王一點反抗的理由和想法都沒有,因為他感受到了嫂子顫抖的手,那是多麼絕望,甚至感受到了死亡。

嗚嗚的腔調不斷從嫂子鼻腔中傳出,狼王更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絕望氣息,隻好任由嫂子決定。

牆邊剛盛開的海棠緩緩閉上了花瓣,開始凋謝,直至終章。

嫂子用了接近半小時的時間稍微收了收情緒,因為屋子裏昏暗,所以狼王並不能看見嫂子的樣子,而且他一向不敢與嫂子直視。

那個毛茸茸的球被嫂子推到狼王懷裏,那個球有大哥的味道,如果狼王沒猜錯的話,這個狼皮就是大哥的。

時起時落的絨毛更讓狼王確信了裏麵是個小家夥。

嫂子一句話沒說,隻用眼神交流,這也是狼王第一次與嫂子直視,狼王即可便明白了意思,起身將這個小家夥帶出門。

嫂子依然不停地抽噎著,鼻子裏酸酸的,眼神十分不舍,但又不得不舍。隻能抿抿嘴唇,咬咬牙,就過去了。

此時此刻在不遠的斷崖之上,一群狼在嗚嗚作響,貌似在呼喚著什麼。不,更像是在送別,送別的人是誰?為什麼要送別,可能是送別這個“嫂子”吧。

狼王隻能默默地抱著這個小家夥朝著前方斷崖處前行,步伐並不作響,莫不是怕嚇壞了這個小家夥,鼻鼾聲也變得柔和了許多。

隻見斷崖上的一隻狼沿著沿路岩石一路奔下,安全著陸,心雲流水一般,不僅沒有多餘動作,每一步都踩得恰到好處,踩在岩石上都能不發出任何一絲聲響。是個刺客般的動作,如果是個人,那肯定是頂尖刺客。

好吧,他屬實是個人,狼的外表隻是幻術,隻見幻術逐漸消失,透露出來的是頂著一雙毛茸茸耳朵,還帶有豹眼紋(豹子眼皮下兩條黑線隻到下顎的那種)兩對虎牙,爪子如鋼一般,有一股寒氣逼人的感覺。

“王!”這人單膝跪地,手放與胸前以示尊敬,後麵斷崖之上的一群“狼”遍也紛紛輕功般落下,紛紛變成狼人某樣,做著相同的動作。

看著一個個狼人同伴,以及想到大哥已死的狼王,他內心如生吃蔥薑蒜料一般不是滋味,但是看著這個小家夥,不知不覺內心又被滋潤了不少,他發誓一定要將這個小家夥養成新一代狼王。

小家夥並沒有哭鬧,這一點倒是令狼王很是驚訝,畢竟除了龐然大物以及自己的族人之外都會被氣息壓迫窒息。可能是因為還小,感受不到任何氣場吧。狼王這樣想著。那雙水藍水藍的眼睛呆呆望著狼王,櫻桃小嘴一張一合,小家夥既然已經長出了頭發,雖然稀稀疏疏,但是也隱瞞不了他的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