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宿被折騰地沒有睡覺,天邊吐出魚肚白的時候才稍稍眯了一會兒,睡夢之中臉上有什麼東西在爬,我伸手拍掉那個東西,卻不想被一雙冰涼的手抓著。
我驀地睜開眸子,對上墨筧那雙噙著笑意的眼神。
“你做什麼?”我一把鬆開他的手,護住自己問道。
墨筧笑了,卻不說話,從榻上起來,不知為何心情這麼好,他邁開大步往外麵走去,可憐我在這冰冷的地上坐了一晚上,簡直是一肚子火。
我剛走出門外,浣爾便過來了,她拉著我問:“小姐,早飯都做好了,什麼時候給您還有師父送過來?”
我擺擺手,說一會兒再說,先去追墨筧。
可那人一閃身,哪裏還有他半點蹤跡,我問浣爾有沒有看到墨筧,她搖頭,問我師父不是在屋子裏。
我氣得直跺腳,才懶得管這個老流氓,喃喃說吃飯吧。
墨筧那人謎一般的消失了,不知去了何處,連一句話都沒有留給我,哪怕是一個招呼也好,這個臭男人。
我憤憤,實在是氣死了,委屈極了,好歹也是我照顧他一宿。
我坐在桌子前,看著玲瓏精致地早餐,怎麼都吃不下,昨夜接觸的墨筧,那樣的真實,那樣美好,可我想象不出靳言所說的黑暗記憶會是什麼。
“小姐,你在亂想什麼呢?”浣爾問我。
我怔了一下,看著眼前這個靈巧地姑娘:“你跟著我多少年了?”
“小姐怎麼忽然想起問這個了,可也有七八年了,當初多虧了小姐,不然我這會兒哪裏有這樣的日子過。”浣爾說道,忽而轉頭盯著我,“小姐這幾日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怎麼就不一樣了?”我看著她,難道這丫頭看出來了。
“小姐曾經心心念念著說要見師父一麵,如今見著了,倒是跟個姑娘家似的,也不怕羞羞。”浣爾笑著說道,打趣我,生怕我打她似的,一下子跑開了。
我眯著眸子,有這麼明顯嗎?
浣爾跑出去一會兒,又跟著跑了過來,她大聲叫著:“小姐,門外有位自稱是傅子遇的公子,說要找你呢。”
我愣了一下,隨即讓她帶人進來,好端端的,傅子遇跑這裏來做什麼,驀地想起之前墨筧所說的話,紅了臉,才不是這樣的,傅子遇這種適合做攻的,不該被女子禍害。
我腦補了無數次的畫麵,他瀟灑地從門外走進來,軍靴在腳,依舊一襲正裝,看著不免令人肅然起敬。
“傅公子,不知大駕光臨,所謂何事呢。”我起身上前,迎接他。
素來聽聞傅子遇厲害,到了這會兒卻沒有見識過,不過我可不敢惹怒這個男人。
傅子遇進來之後便四處打探,說墨筧去了何處,他是來找墨筧的。
我一愣:“不知師父一早出門去了哪裏,也沒跟我說,不然傅公子在這裏等著吧。”
“也好,今兒就是來找他商量該做些什麼準備的。”傅子遇道,我讓浣爾上了茶,兩人相對坐著,無言。
屋子裏的氣氛實在詭異地很,異常的嚴肅。
“那個……”
“沈姑娘……”
“傅公子你先說。”我沉聲道。
傅子遇說抱歉,這樣幹等著也不知什麼時候是個盡頭,他問我這胭脂鋪子如今可還好,我點頭,承蒙這兒短暫的太平,沒有戰火紛擾,姑娘們還都消費得起。
“素來聽聞沈姑娘,除了這胭脂生意,還做其他的生意?”傅子遇挑眉,看著我,那樣子好像我做了什麼其他的買賣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