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少年(1 / 2)

入水冰涼,寒水灌入衣衫,將薄薄的布料浸得濕透。雖是夏天,但上午的潭水依舊冷意十足,莫說清月這樣的小姑娘家,即便是韓信這樣習武多年的精壯身體都有些吃不消。

但在求生麵前,區區寒冷,當真不是什麼太大的阻礙。

韓信拉著清月的手,向著潭水深處潛下去。他不敢斷定這潭水是否通向河道,即便是通向河道他也不敢斷言到時就一定安全。他能夠確定的隻有,留在清水莊等待蛇潮是死路一條。

漫漫江湖路,沒人會無緣無故對你好。尤其是這等攸關生死之際,非親非故,誰又能顧得上你呢?所以他選擇鋌而走險,為自己拚搏一條生路。

才遊沒多久,清月便撐不住了。她拍了拍韓信。

韓信立即回頭,將她拉過來,在小丫頭震驚的目光中,他將自己的唇瓣貼上了她的,而後將胸中的氣體分給了她。這一吻,直接將她弄懵了,不過因為沒有氣體的痛苦也減緩了許多。

當第二次氣體耗盡的時候,她便遲疑了。努力的憋著憋著,或是羞澀,或是害怕,遲遲沒有拍韓信。還是韓信先發現了她的不對勁,又是貼唇,又是傳遞氣體的。

這第二次的傳遞因為清月內心抗拒的關係,浪費了不少氣體。傳遞結束後,韓信伸手示意自己胸中的氣體隻能再給她兩次了。清月這才從少女的羞澀中回歸到生死存亡的緊迫感裏。

韓信本身有龜息功,可以憋氣不消耗氣體一刻鍾,也就是十五分鍾左右。這麼長的時間,足夠他遊出一公裏了。哪怕地下水路崎嶇算兩公裏,十五分鍾也是夠用了。唯一需要考慮的變數就是清月。

剛剛兩口氣的時間,韓信才遊出來三百米不到。現在加上清月含著的,和韓信胸中備用的一共剩下三口氣,他能否遊出一公裏都還是未知數。

第三次換氣時,清月憋的久了些。到了五百米的地方才換的氣,可到了第四次,距離卻縮短了。等第五口氣換上去的時候,韓信才遊出七百五十米。

這已經是最後一口氣了。韓信目光凝重,在這黑暗的地底水流中根本一眼望不見盡頭。或許進入這地下水道本身就是個錯誤的選擇,地底暗流,誰知道會去到哪裏?可能他們會死在這也說不定。不過,死在這裏,總好過成為畜生的口糧。

韓信在黑暗的水流中摸索著。剛下水的一兩百米還有亮光,越是到後麵光線就越暗淡,到現在早已經是完全看不見任何東西。除了手掌可以摸索之外,人體的任何感官都被封死了。

這次又遊出來了約莫一百五十多米,清月又到極限了。她拍了拍韓信的肩頭,但似是突然想起什麼,又收回了手。

韓信沒理她,他拉著清月,自顧自拚命往前遊去。很快,身後的清月開始了拽著他掙紮,巨大的氣泡從其口中瘋狂湧出。掙紮了沒多久,她逐漸平靜了下來,水已經灌入了她的口腔和肺部,她陷入了溺水的假死狀態。

進入水潭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八分鍾,即便是他有龜息功,剩下的時間也不多了。麵前仍然是漫無止境的黑暗,湧動的暗流正帶著他和假死狀態的清月流向未知的遠方。

蟒蚺形成的洪流從岸畔抵達清水莊隻需要半分鍾。老嫗和老婦就像是在相互賽跑的年輕人,一個拖著秦二少,另一個拖著龍恨離和女子,飛也似的狂奔在青春的山丘上。

二人從坡下躍起,直接掠過老柳樹,進了清水莊。身後的蟒蚺之流也隨即而至。莊內的高手們本就一直注意著他們的作為,此刻望見如此之多的巨蟒巨蚺衝來,麵色瞬間變白了。

須發皆白,年逾百三十歲,身穿青色甲胄的百歲龍魚也從矮屋裏走了出來。他雙手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