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成仙大會(1 / 2)

晚鍾長鳴,秋霞垂天……

雲念努力的支撐起自己惺忪的睡眼,但眼前這遙遠的幽寂景色並非鏡中花,水中月。

黑雲肅穆,庭淵閣立;煙波浩渺,千城隱現。無需讚頌,無需感歎,一股沉澱在曆史長河中的厚重古樸古樸便如天邊的玄雲一樣,壓的人喘不過氣。

“我好像做了……一個夢?”

潛意識好似告訴他此時應該露出一副沉穩的表情,並接受自己置身於不知名地界的事實,但又本能的感到不妥。

他茫茫然的在這雲上立身了好一會兒,逐漸清醒的意識才反應過來,應該嚐試著探索一下周圍.

隻是當他努力的望向身周時,這才注意到他與那些隱匿在雲霧後的世界相隔萬裏,向下附身也是霧裏看花一般看不真切,甚至於周圍三四尺外便隱隱有著透明的東西阻擋著。

簡而言之,他被關起來了。

“那我現在這個情況算什麼?囚徒?”

腳下的雲朵有點像棉花,但踩上去很踏實,於是他幹脆坐下身來,扶著額頭思考自己下一步該怎麼做。

高坐雲端,不免有對長亭晚般的異類感覺。

等了大概一柱香的樣子,瑞雲應聲而動,上浮凝實,在他麵前搭造出一個好似白玉般的溫潤桌麵,其上有青紙一麵,金絲做墨,狼毫數支。

一個聽起來毫無特色的普通聲音便接著道:

“天府洞玄密儀選真法會開始在即,諸仙官弟子宜開卷暢書,忌私相授受,若有未合實績投機取巧者,當逐出昆侖,打入地界三百年。”

再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淩晨四點二十五分。

雲念準時的睜開了自己的眼睛,直視天花板,並在五秒鍾後眨了眨。

“我好像……做了一個夢。”

這句話剛一脫口,就有莫名的熟悉感浮現上來。

這個如同絕大多數男人共有毛病的頹廢年輕人,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耷拉著死魚眼,穿上粉紅色毛絨拖鞋,順著黝黑的客廳走到衛生間,用標準的時間刻度開始……刷牙。

雲念是一個社會人,用社會人的話來說,這叫自由工作者;用自由工作者的話來說,這叫不務正業者的任性;用不務正業者的話來說,這他媽的叫自由。

自由其實是人給自己留下的最後一點遮羞布,擴充成四個字叫“自我安慰”

所以說你們不能要求所有中老年人都能理解:

一個畢業後的年輕人,整天窩在電腦麵前,用不切實際的幻想文字堆砌成對社會無用,於人類無功,最多也就博人一笑的所謂作品的存在。

甚至於這作品往往連商品都算不上……

於是雲念就自然而然的成了“別人家的孩子”,而且是特反麵那種。

至於雲念本人對於這類人,也就隻有“嗬嗬”二字方能表達他心中繁複深邃的感情了。

言歸正傳,淩晨四點半的城市在冬夜的寒風中還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唯有這個時候才能算的上是萬籟俱寂的一刻。

這對雲念來說是個難得的時間,隻需點上一根煙靜靜構思片刻,一天萬字的細綱便能隨筆而出。

他這個人搞創作的時候有點怪,除非必要,創作的時候一般都是用紙筆刷刷寫下的。

正所謂:

劍之故事,以血為墨,飽蘸紅塵,拭筆若骨,卻付談笑中。

大概到了七點左右的時候,天光開始微亮,一天的工作完成到六七成,出去晨跑一會兒再吃個早飯,這個時候就是他取材的時候。

雲念住的地方不遠處有個小車站,來往人流眾多,他和老板是熟識,交了一點錢就天天在這裏解決早餐問題,偶爾還會幫幫忙。

車站來往最多的不是返鄉的工人,也不是行色匆匆的商人,學生才是這裏最多的常客。

雲念選在這裏取材也是有趣,有情侶分手他就寫點老板包養,有家長探望他就寫點父子親情,有暢談創業他就寫點龍傲天式都市怪談。

反正他的生活看起來就是這麼愜意,隻是最近實在有著趨於崩潰的可能性。

從他那熊貓死魚眼就能看出,最近一直做的這個夢相當的影響睡眠,可一覺醒來偏偏又什麼也記不住,隻能說是奇了怪哉。

所以他今天有一個可以合理斷更外出的理由“去治療自己的神經衰弱”

他的女編輯對此深表懷疑,吃麵的時候打電話強烈要求同去監督。

此時接近年關,人潮洶洶,吃會兒麵的功夫就來了好幾波人。雲念剛瞟過走在前麵女同學的大腿,感覺倍兒黑的同時,就有一道火辣辣不懷好意的目光注意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