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亢奮。

她的身世與我何其相象,不過她比我更甚。一個女娃肩挑六子,一個大家庭由她抗著,那需要多少勇氣和毅力。

我看著她微笑,在心裏默默地說我會好好照顧她,不再讓她受半點委屈。

這句諾言直到她病逝,她說謝謝你,謝謝你給了我溫暖和光明。那時,我知道我做到了,我真的給了她一個家,一個溫馨幸福的家。

我疼她愛她惜她憐她,我拿生命去寵了這個女人,這個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

我成了上門女婿,繼逃兵後又多了一個不光榮的名字。

也許我天生逆性子,跟平常人不同,我再次把這決定定意為甜蜜的負擔。

貧脊之地光靠熱血是不夠的,潑種、插秧、收割,養雞、挑水、種地等,都是常活。比起戰爭時期常沒有米飯吃,吃樹皮樹葉的日子好多了。拿起手裏的蘿卜、紅薯,一半給小兒子,一半給她。而我則看著她吃,自己喝著攪著爛葉的濁水。

溫飽不足,時常在烈日下幹活,餓得發慌。

可是我更心疼她,這個瘦骨如材,麵黃肌瘦、營養不良的女人。在我之前,她是怎樣帶領孩子們的,跟我這般喝著濁水,吃著糟糠,也許比我更糟蹋吧!

好在這樣的日子沒過多久,幸運之神再次光顧我了。

那次戰役後,戰士們因助部隊轉移,成了炮灰,死者都被加封為烈士,在英雄陵墓列了個排位。而唯一幸存者的我,因遇見了連隊的老兵,經檢核,被追封個烈士稱號,國家版發了國徽,給予獎金並以後的每月退休軍人的津貼。

這是天大的好事啊,久旱逢甘露,喜悅染眉梢。

生活有了改善,我開始做起生意買賣,下水捕魚、上山采菇,幫看材料、開車、養豬等,隻要有錢賺的活兒我都去。終於老天不負有心人,在五年後,小孫女孟昭的生日慶會前幾天,我成立的了自己的公司,孟氏航運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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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昭我的小孫女,五歲,活潑可愛,倔強得不像話。

她跟我一點血緣關係都沒有。

可是她是續妻子後,最後一個讓我疼惜不已的女孩兒。

妻子因對我愧疚,讓孟昭改了姓氏,其實她的前爺爺姓周,她應為周昭。

孟昭非常有靈氣,五歲時不用人教,她就會撲克、麻將、紙牌、甚至於煮飯、炒菜、下棋、吹笛等,我沒教過她,這些都是她在旁看會的,她隻是靜靜地呆在我身後,然後去摸索掌握。

這般聰明的人在上一年級的時候卻被罰留校,理由很簡單,不會數數,當同學們一個個報數字,她站起來念了一個零。

我去接她。

她低著腦袋,扒在我背上說:爺爺,教我數數。

那刻我才知道,幼時父母去逝,安靜的不像話的女孩兒被我冷落了,我從未教過她數數,從未教過她做人做事,我不是一個好爺爺,我沒做好該做的職責。

後來,我不遺餘力地去溫暖她,萬事以她為先,紮發、梳辨、洗臉、喂飯等這些小事兒,我都一一為她做好。

她有點小成績,我會鼓勵她;偶爾會講故事、吹口琴給她聽,跟她玩象棋、教她遊泳。晚上抱她在懷裏,讓她不再被惡夢糾纏,安靜入睡。

她漸漸不複以前那般安靜了,她開始纏我、粘我、讓我陪她說話、聊天。

她會唱爺爺是個老紅軍的歌給我聽,她會像條魚般花樣遊泳,她會爬到果園裏摘果、偷桃,她會頑皮的打滾、嘻笑,她越來越像個孩子,不似女孩般嬌羞,恰似男孩般倔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