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有些惶恐,內心強烈不安,我在這朵花盯著渾身不舒服,漸漸地我就感覺渾身發冷,腦袋也有些迷糊了。
這個時候我大伯走到我的麵前,在我的肩膀拍了一下,我就感覺到一股暖流流進我的體內,那種陰冷的感覺就被衝散了。
雖然我現在感覺不到陰冷的氣息,但是腦子還十分的迷糊,而且我體內似乎有一種東西要跑出去,我的胸口就開始刺痛了起來,我不由得發出了痛苦的悶哼聲。
我大伯就又在我的肩膀拍了一下,那種感覺才全部消失。
在那張如向日葵花盤般的花,慢慢轉過來的時候,那花盤上分明是一張人臉。
所以我們幾個乍看之下,都發出一聲驚呼。
我感覺頭皮瞬間麻了。
胖子文闖先是驚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擺手說道:“別怕,不是真的人臉。”
我們定了定神,仔細看了一下,那張臉就鑲嵌在那花盤上麵。的確不像是真臉,更像是這花的一部分。
胖子盯著那花,說道:“如果我沒認錯的話,這應該是一株鬼臉葵。”
聽了胖子的話,我感覺跟天書一般。就這麼一會功夫,紙馬擔江、蜈蚣蛭、鬼臉葵……
這一個個聞所未聞的新名詞,一個個地挑戰著我的知識儲備。
胖子轉頭看了看大伯,好像是在得到大伯的肯定。
大伯站在門口,並沒有走進來。他也看到了鬼臉葵,點了點頭,說道:“文闖,你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這的確是鬼臉葵。”
文闖咧了咧嘴,說道:“這麼說,楊六爺他……在移魂換體?”
大伯繼續點頭,神情卻顯得極其黯然。他嘟囔了一句:“下一個,估計就是我了……”
我聽糊塗了,正想著要問問大伯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卻看見大伯擺了擺手,像是瞬間蒼老了許多,轉身佝僂著背慢慢走出了這層院子。
“爺,你去哪?”我在後麵喊了一聲,大伯也沒理我。
這時,這邊的楊水根問文闖:“大師,你說什麼呢?什麼移魂換體,這跟我三爺有什麼關係?”
文闖指著那鬼臉葵,說道:“你們仔細看那張臉,覺得那臉像誰?”
我們看著那張怪異的臉,隻要稍加端詳都能看的出來,這張臉和楊六爺的那張臉頗為神似。
雖然沒有達到一模一樣的程度,但是隻要接觸過楊六爺的人,都能毫不費力地認出來。
“這臉好像是六爺的臉。”楊水根點頭承認。
文闖點點頭,說道:“這種鬼臉葵,產自西域。因為長著一張人臉,所以被俗稱為鬼臉葵。這種鬼臉葵,如果被人飼養起來,時間久了,會吸收飼養人身上的血氣,這張臉就會越來越和主人相似。而且這種鬼臉葵的生長,不需要泥土。它喜歡汙濁和腐壞的東西,這些腐壞的東西就如同肥料,會促進鬼臉葵的生長和吸收血氣。不過我估計楊六爺也是一知半解,這些壞掉的飯菜,其實對鬼臉葵的生長起不了什麼作用。”
這時,旁邊另外一個楊六爺的孫子疑問道:“這……這老頭子,什麼時候鼓搗回來這麼一種怪花,我們怎麼都不知道?”
楊水根說道:“你知道什麼?老頭子都不讓我們進他房間,你當然不會發現。”
文闖說道:“這種鬼臉葵,生長起來極為緩慢。按照這一株的情況,至少需要十年的時間。”
楊水根一愣,說道:“十年?十年前,不正是老頭子弄回棺材的那一年嗎?””
其中一位瘟神點點頭:“對對對。自從老頭子買來了棺材,老頭子就像換了個人似的。不但弄回一口棺材,還經常跟我們說一些不著四六的話。比如說,自己不一定那天就要走了,有人要來接自己等等。我們聽著這種話聽了十年。到現在也沒弄懂這話是什麼意思。”
文闖看著那株鬼臉葵,又探頭看了看屋子裏的棺材,如有所悟,點頭說道:“我大概知道了。按照闖爺的推斷,大體應該可以弄清楚老頭的死因。”
聽文闖這麼說,我們大家頓時都盯著常文闖。
文闖倒背著手,在屋子裏轉了幾圈,煞有介事地分析道:“老頭是十年前性情有了變化的。這說明老頭在十年前有所覺悟。可能是自己感覺到的,也可能是外人告訴過他,可能會有人來收他的命。老頭子害怕了,於是就請教了什麼人。這個人給他出了主意,讓他在屋子裏擺放棺材,並且養下了這株鬼臉葵。”
楊水根問道:“這個倒是有可能。不過也都是你的推測。這棺材和鬼臉葵到底起到了什麼作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