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照片裏的,除去蔡瀟湘和我爹大娘,剩下的就是呂嘯遠了。而呂紫君是呂嘯遠的女兒,她應該或多或少知道一些他們之間的關係的。
既然我不能去問大娘,我幹脆去問問紫君好了。
這下順理成章,我埋怨自己早怎麼沒想到去問呂紫君。這樣我就不至於自己想問題想得頭炸了。
我離開家門,直奔荒樓。
算起來,我也有好幾天沒看到紫君了。她依然每天躲在荒樓裏,足不出戶。
這段日子,村裏好像忘記了還有呂紫君這號人了。因為沒人來撈屍,她又不出來。
隻有那荒樓上飄揚的大旗還在提醒我們,那個閻王勾的傳人,呂紫君還在。
大伯曾經說那掛著的大旗太過高調,可是呂紫君依然我行我素。
我敲了半天荒樓的大門,呂紫君才開了門把我放了進去。
幾天不見,呂紫君的臉色更白了。
我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看臉色很差。”
呂紫君依舊是那副冷冷的表情,說道:“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我感覺有點自討沒趣:“算是吧。”
接著我把在鎮上買的那件披肩拿出來,遞給她:“這個是我在鎮上買的,也不知道你喜歡不喜歡。這裏江風很硬,又很潮濕,住的時間長了對身體不好。這玩意我覺得你能用的上。”
呂紫君看到那披肩,眼睛裏閃過一絲異樣的光,疑問道:“送我的?”
我點點頭,又苦笑道:“你不喜歡啊,不喜歡就算了。我拿回去好了,就當我什麼也沒說。”
我把那披肩剛要拿回來,卻被呂紫君一把搶了過去,嗔怪道:“哪有你這樣的,送人東西還往回要。”
說著呂紫君把那披肩展開,披在肩上,同時又在原地轉了個圈,問我:“好看嗎?”
呂紫君的身材窈窕,加上俏麗的臉,圍著淡紫色的披肩,簡直是美翻了。
我盯著呂紫君,連連點頭:“好……好看。”
呂紫君終於露出了笑容,點點頭:“眼光還湊活,留下吧。”
我知道呂紫君本人也很喜歡這披肩,隻是她這人冷酷慣了,說話也是冷冷的。
“找我啥事?”呂紫君把披肩放在一邊,問我。
她肯定知道我來不會僅僅是給她送披肩的。
“我想問你,你之所以選擇這荒樓住下,不僅僅是因為這裏清淨吧?你是想能夠看到那江水的變化,是嗎?”
呂紫君一怔:“對啊,我是想看到江水的變化,因為我是撈屍人,知道江水潮汐的變化,才能去撈屍啊。”
“除了這個,還有呢?”我接著問道。
呂紫君看了我一眼,說道:“陳陽,你今天好奇怪啊。有什麼話直接說好嗎?我不喜歡打啞謎。”
我點點頭:“你是不是也想看出江水的變化,目的也是為了江裏的某樣東西?”
“你聽誰說的?”呂紫君突然嚴肅起來。
我苦笑道:“你別管我聽誰說的,你告訴我是還是不是?”
“是。我前幾天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村子裏的各方勢力,都是覬覦這水下的東西才聚集到村子的。我告訴你,我一方麵是為了查出我爹和你爹的死因,另一方麵也是為了那水下的東西。而且這兩者我估計之間是有關聯的。不是獨立存在的,現在你懂了嗎?”
呂紫君對我倒不隱瞞,回答得很幹脆。
我點點頭,又問道:“那麼提到了你爹和我爹,我想問問你,除了他們兩個,他們還有沒有別的至交好友?”
“別的……”呂紫君皺著眉頭想了想,搖搖頭:“我爹這人性格很孤僻,一生也沒什麼朋友。就是和你爹很投緣,別的朋友也許有,但是我沒見過。你怎麼這麼問,是聽說什麼了?”
我點點頭:“我看過一張照片,照片上有四個人,上麵有你爹,還有我爹……”
“那還有誰?”
“還有大娘。”
“哦,那很正常。我爹和你爹媽都是相識的,認識你大娘也不為其,不然也不會給我們指腹為婚,是不是?”
看著呂紫君的表情,我感覺他們之間的關係並不像想象的那麼簡單。因為我清晰地記得,當時在呂紫君給蔡瀟湘的兒子屍體撈上來之後,曾經把酬金給了大娘。
當時大娘是拒絕的,但是呂紫君說了一句話,說如果是我爹在,他也會讓我孝敬您的。
大娘當時的表情很怪,而且收下了那筆錢。雖然那錢現在還沒動,但是這不符合大娘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