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磊被噎得說不出話,心知這種時候再多爭論無疑是自弱氣勢,擼起袖子露出花裏胡哨的紋身就要去分個高低,卻看薑洋直接握著右手中的桃木劍掄了過來,詭異的是他竟無法避開!
咚!
未出鞘的桃木劍連帶著劍鞘一起砸到馮磊的腦袋上,他隻感到像是重鼓在耳邊擂響,眼前恍惚間出現一顆碩大的頭顱,似狗非狗、似狼非狼,血盆大口中發出淒厲的嚎叫,驚得他一屁股坐下,那野獸仿佛還要追來,馮磊一骨碌滾到後車板處,也顧不得四輪車沒完全停住,驚恐地翻身跳下去、踉蹌地往山溝子裏跑,邊跑邊叫:“媽啊…妖怪要吃人了!妖怪吃人了啊!”
“…跑了?”
一直不敢搭話的司機扭身觀瞧,神色詫異,車上的人麵麵相覷,有人疑惑地低聲問同伴:“那馮磊是不是被敲壞了腦殼?傻了?”
眾人看了看薑洋手裏貌似輕飄飄的桃木劍,還是把事情的關鍵歸於這小夥的力氣太大,能一腳踹倒五大三粗的馮磊,打壞腦殼應該也不是多難…
“你沒事兒吧?”
薑洋收了桃木劍夾在腋下,回過臉來詢問,驚魂未定的女孩呆了幾秒才暈乎乎地答話:“啊…我沒事!你那個是…劍?”
由不得她不好奇,這年頭正常人哪有隨身帶劍的?而且這劍是木頭質地,跟公園裏那些老頭、老太太健身用的劍截然不同,似乎更像電視劇裏道士們做法事的器具。
“嗯,帶著玩的。”
薑洋含糊地回了一句,女孩驀地反應過來自己還被人家的胳膊攬著,連忙借著彎腰撿帽子掙脫出來,然而正是這麼一個動作讓薑洋瞧見一抹春色,寬鬆的白T恤隨著彎腰的動作領口斜開,裏麵的景致被她身前的薑洋看了個清清楚楚…
女孩沒發現薑洋表情變得僵硬了些,戴好帽子後大方地伸手說道:“還沒介紹,我叫許沫沫,剛才要不是你幫忙,可真就麻煩了…”
“我是薑洋…這不算甚,路見不平、拔劍相助!”
薑洋有點拘謹地和許沫沫握了握手,暗歎女孩的手果然如書中描寫的一樣柔若無骨,隻可惜他不好長時間握著,不然他和那光頭還有啥區別?
二人說話間有人大聲催促司機繼續開車,四輪車接著“嘟嘟嘟”得響了起來,許沫沫心想剛剛有流氓調戲的時候沒人開口,現在說話倒這麼大聲,外麵傳言深山裏的人性情淳樸,難道就是這麼個“淳樸”法兒?
不知不覺地,許沫沫沒有再回自己之前的位置,而是坐在薑洋身邊,雙手環抱著膝蓋問道:“薑大哥說這山裏熟得很,你是本地人嗎?”
“嗯,我家就在山裏的歸水屯,到縣城幹活兒快半年了,回去一趟。”
挨著坐的薑洋稍顯局促,他還沒和漂亮小姑娘如此近距離的接觸過。
“這麼巧?咱目的地一樣哎!”
許沫沫眼眸一亮,小臉露出雀躍之色。
見狀,薑洋又忍不住暗歎,這趟車隻在縣城和歸水屯往返,他不是去歸水屯的還能是去哪兒?
山裏壞人多,這麼淳樸的女孩獨自進山,怕是要受欺負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