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勉強從對方的笑容裏拽出來,生出一絲清醒。她清醒又悲哀地意識到,再一次被王灑灑牽著鼻子走,隻會走到相同的結局。
她慣會用她那張漂亮的臉蛋騙人,說謊不打草稿。
從始至終,對方都保持絕對清醒,唯有她一人陷入戀愛陷阱。
所以重來一次,她絕對會吸取教訓。她想著,忍不住緊了緊兩人相握的手指,溫潤而清亮的瞳仁倒映著濃重的夜色,一眼深不見底。
王灑灑和譚一璿一起吃了晚飯,兩人便在路口分道揚鑣。譚一璿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十字路口,良久才收回目光,默默盯著自己的手指,放下鼻子下輕輕一嗅,鼻尖,是馥鬱的花果香調香水,甜的有些勾人。
王灑灑租的單身公寓條件還不錯,裝潢簡約,價格適中。
她因住在六樓,於是隻能坐電梯。她低頭瞄了瞄手表,明明才晚上八點,公寓大樓裏卻沒有一人。整棟樓都悄無聲息,甚至沒幾處開著燈,隻有王灑灑等電梯的這裏閃著一簇燈光。
她無端的發毛,不由自主地想起各種恐怖畫麵,眼睜睜看著一旁數字不斷變化,電梯在眼前打開,她連忙一個箭步衝進電梯,慌張地摁著關門鍵。
電梯空間狹小,空氣悶熱,四周裝著三麵鏡子,清晰地將王灑灑的臉孔倒映出來。她漫不經心看著,忽然瞪大眼睛。鏡子裏忽然飄出雪白的衣袂,好像是個女孩的裙子。她額頭瞬間沁出冷汗,不敢回頭,腳肚子開始打顫。
她天不怕地不怕,最怕各種鬼怪傳說。穿越之前,王灑灑還能勉強說一句是個堅定地唯物主義者。現在連穿越這麼不科學的事情就發生了,出現一兩個鬼怪好像也說得過去?
王灑灑心髒跳動的速度快要無法負荷,臉上慘白慘白的,望著鏡子中那張臉,簡直可以當場cos女鬼。她不敢動,隻能擔驚受怕地望著那一角衣袂,等到電梯大門一開,立刻如坐火箭般地衝了出去。
火急火燎打開門,再把大門鎖死,她才雙腿發軟地坐到地上。她摸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回想剛才的事情,忽然覺得可能是自己反應過度?她低頭瞄了瞄自己的裙子,她穿的可是校服,綠色格子裙,哪裏來的白色衣袂?
王灑灑拚命說服自己,沒有成功。隻能扶著牆壁勉強起身開燈。也許是她太過害怕,進而產生了幻覺?王灑灑恢複了一些,覺得剛才八成是自己嚇自己,於是冷汗也不流了,有力氣去浴室洗漱了。
她拿著牙刷擠了牙膏,正對著鏡子開始刷牙,邊三心二意瞟著右上角的人物及譚一璿的好感度。稀奇地是,經過白天那一出,譚一璿的好感度不僅反升。目前好感度是10。
她的嘴角下意識便勾了起來,然而沒等她高興幾秒,忽然感覺肩上一重,然後就見鏡子裏出現一幅駭人的畫麵——她的肩膀上,不知何時搭上一隻蒼白的手指。
拿手指纖細,骨肉分明,指甲修剪幹淨,明顯是一隻女孩子的手。
王灑灑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住,不敢置信望著鏡子裏那隻手,反應過來這是什麼,登時全身都顫唞起來。
她驚駭欲絕,害怕地無法動彈,隻能眼睜睜地望著那隻慘白的手。她無比確信這個世界不正常,不然身後的玩意是怎麼出現的?
王灑灑忽然想起白天任務失敗時的提示。
“懲罰係統啟動,世界觀重新調整,任務難度加大。”
如果時光能夠倒流,她一定會拉著譚一璿的手轉身就走。她想破腦殼也不會想到,懲罰係統,世界觀調整,竟然直接弄出了這種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