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一璿稍稍愣了愣, 皺眉看她一眼,若有所思伸手, 手指搭在她的胳膊上。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王灑灑立刻條件反射驚跳起來,提高音調道:“你要幹嘛?”
譚一璿反而被她嚇了一跳,手指握住她的肩膀,起身俯視她:“怎麼了?灑灑?”她仔細端詳她,竟然看到王灑灑額頭晶亮的水珠,不由更加奇怪:“你很熱?要不要開空調?”﹌思﹌兔﹌在﹌線﹌閱﹌讀﹌
王灑灑深吸一口氣,仔細端詳譚一璿, 見她不明所以望著她,根本就沒有其他想法,羞恥感瞬間湧上臉頰,化為一片紅暈。
怎麼了?擔心你有其他想法。這話她怎麼說得出口?王灑灑羞恥之餘,忽然懷疑起自己的個人魅力來。譚一璿喜歡她,她穿著一身清涼和她躺在一起。正常人怎麼說都該有點想法才是吧?這人之前不是還剛強親她來著?
王灑灑沉吟著,覺得可能是因為之前她拒絕的太過徹底,所以才讓譚一璿不敢輕舉妄動?是不是該表現地坦然大方一點?等等,好像哪裏不對?
王灑灑忍不住抬頭瞄向譚一璿,便見她疑惑看過來:“還不睡嗎?”
對啊,她為什麼在一本正經考慮和譚一璿圈圈叉叉的可能啊?
王灑灑被自己的猜測嚇得魂不附體,嘴角抽搐地拉過被子蓋在臉上,蒙頭就睡。譚一璿望著扭成蟬蛹的某人暗暗歎了口氣。
後來王灑灑想過了,她可能大概對譚一璿有些不一樣。畢竟是她第一次追的人,雖然是假的。畢竟是她的初戀,雖然也是假的。但是太多的第一次,足以讓譚一璿在她心上留有一點位置。可王灑灑一旦想到回家,所有這些複雜情緒,就全部消失不見,幹幹淨淨。
她隻能演戲,不能真的動心。
可譚一璿更加粘她了。
譚一璿正在給她抄寫今天晚上的作業。各科學習委員會在老師下課後將作業寫在黑板一角。字體太小,而她們坐的又偏,於是常常需要自己下課跑到講台桌上抄。這些雜活,小到抄寫作業,大到打掃教室衛生,隻要譚一璿有空,絕對替王灑灑包辦了。
王灑灑並不需要譚一璿做這些,可一旦她拒絕,譚一璿便會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
“我想對你好,但是你好像不缺什麼,所以隻能做這些。”她略帶憂愁注視她,手指扣住她的手指,十指纖纖,手指緊扣,十足的親密姿態。
王灑灑看她一眼,見她樂在其中,無奈妥協了。
譚一璿在努力對她好,那麼她也得努力假裝喜歡她。
可說好了要假裝喜歡譚一璿的,王灑灑裝著裝著,漸漸有些力不從心起來。
真心還是假意,日久見人心。
王灑灑能裝的了一時,但是一個月下來,也漸漸吃不消。
以前她和譚一璿隻是普通朋友,就差不多形影不離。現在她倆談起戀愛,又是同桌,那更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
學習、休息、放假,全部時間都呆在一起。
監獄裏的犯人都還有放風的機會呢,王灑灑覺得自己連犯人的待遇都沒有,時刻不能鬆懈,表現恩愛的模樣,簡直心累。
晚上做作業時,王灑灑的電話響了起來,當時譚一璿正坐在她的旁邊寫作業。王灑灑看了眼電話號碼,是個陌生號碼,沒有標注騷擾電話。於是王灑灑沒有特意去陽台,隨意接了起來。
低沉的男生從聽筒裏傳來,王灑灑呆了一瞬,是張鴻的,眼神不自覺瞟向譚一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