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天空陰沉,雪花飄落,整個兵鋒如聳立雲端之中,萬千樹木結出銀花,層層樓宇身披棉絮,好一個白皚皚的雪國。
許家大門口的大道上落雪早已清理幹淨,路麵鋪上了厚厚的茅草杆,防止滑到。
門口站著好多人,但一眼就能看見,台階下站著兩個筆直的人影,兩位美婦站在筆直的人影前正在訴說的什麼。
葉寒煙、許晨烽兩人站在這裏,一個身著白衫,濃眉大眼,身材消瘦斜跨一個包袱,一個全身青灰勁裝,身材魁梧,穩如山峰,背負精鋼劍。
昨日,葉寒煙屋內,
許潤春守著兒子,準備了一個大包袱,裏麵衣服,幹糧,還有丹藥。
許潤春將兒子叫到跟前:“煙兒,你自小吃苦,但你從來不跟娘說,你怕娘擔心,你發病哆嗦,也不啃一聲,你是怕娘心疼” 哽咽著,
“這次出門,娘本來想著跟你一起,但是娘在就是累贅”
“但要記得到那裏要是方便就給家裏帶信,娘會好好的,不用你擔心”
“出門在外,性命第一,記得按時吃飯,累了就休息,不要勉強自己”
“若是兩年”許潤春揪心的抓著手心的手帕,“若是兩年沒有,沒有眉頭,就回來,娘陪著你一起”
這是母親對著即將出門的孩子的叮囑,是母親對即將遠行的孩子的牽掛,是母親對孩子遭遇不公的倔強,是母親對自己命運的妥協。
葉寒煙跪在母親跟前,咚咚咚,磕三頭,
“娘您放心,我一定安然歸來,娘您注意保重身體,不要操勞”
“見到爺爺,麻煩您跟他老人家說聲,孫兒不孝,沒請示就出門,請他老人家保重身體”
葉寒煙叮囑說道,許潤春落淚答應。
許晨葉坐在葉寒煙的床頭,跟個木頭一樣看這個這娘兒兩說話,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本來她打定主意死活要跟著一起走的,奈何這兩人早就將她這打算告知了許金雄,前日竟是逃跑未成。
這是一個倔強的丫頭,這是懵懂的少女,在這段時間的接觸中,他發現葉寒煙是個很難懂的人,也是個善良風趣的人,有很多怪想法,爺爺對他十分讚賞,許晨烽也很佩服他,他有艱辛的過去,必將有燦爛的未來,她發覺自己心裏不知不覺裝下了這個人,不喜歡他眉頭緊鎖的樣子,喜歡看他笑,但他的笑很少,很少。
心裏決定,就聽表姑所言,在家裏等著吧,待到明年開春在想辦法出去尋找他們。心裏有了主意,也就不再堅持,輕輕在懷裏拿出來秀好的手帕遞給跪地的葉寒煙,
“這是什麼啊?”葉寒煙站起,疑惑的看著她
“手帕,我繡了朵曼陀羅”這是一方粉色的手帕,中間一朵美麗的花朵,但這不是曼陀羅,這是一朵白色蝴蝶蘭。
“哦出門在外拿這女孩的手帕幹嘛,又不能當飯吃”葉寒煙順勢推給許晨葉,
“你敢不帶,你不帶試試”氣鼓鼓的看著葉寒煙,說著就塞進葉寒煙懷裏,“就放這裏,不許放其他地方”
“幹啥這是!”葉寒煙鬱悶,還有逼人要東西的,還是一方手帕,說著就要往外掏,
“哼”許晨葉一把抓住,按住他,雙眼微紅,這是要哭,
“好好,我帶著”葉寒煙無奈隻好答應帶著,他知道這不是曼陀羅,這是蝴蝶蘭,這是一種漂亮的代表著喜歡的花。
“葉子妹妹幫我多照顧我娘”葉寒煙央求道。
許晨葉這才走到一邊,噘著嘴甩胳膊坐下。
葉寒煙歎一口氣,知道收下了就還不回去了,是死是活,也就這一次了吧,心中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