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喻咬住嘴唇,忍住想要上揚的嘴唇:“哦,你不愛許穎夏了,就可以這樣對待了,如果你以後不愛我了,是不是也讓別人這樣欺負我?”
陸衍說:“不會。”
言喻要瞪眼。
他才慢吞吞地補充:“我不會不愛你,這輩子就是你了。”
“那要是你媽媽欺負我了……”
陸衍沒有猶豫:“你也可以用你自己的方法,發泄回去。”
言喻有些驚訝:“那是你媽媽,你不怕別人說你不孝?”陸衍語氣淡淡:“你和我在一起,就是融入一個陌生的家庭裏,已經很委屈了,我媽媽要是再欺負你,她都沒在意長輩的身份,你又何必拘泥於所謂的孝,更何況,還有我呢,我媽欺負你,你也發泄回去,
我媽要是不滿了,我來負責。”
言喻笑意更深,她捏住了陸衍的兩頰,眼睛彎彎:“說的比唱得好聽。”
女人有時候,需要的就隻是個態度,就算丈夫真的讓妻子去打婆婆,隻要是正常的妻子,都不會真的去動手的,她們隻是需要丈夫的一個態度而已。
妻子和婆婆之間有矛盾,那一定是丈夫做的不夠好。
言喻下了結論……然後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她明明拒絕了陸衍,也不打算現在嫁給陸衍,卻不自覺地就代入了陸衍太太的角色。
她咬了咬下唇,臉頰有些紅,眼底的笑意,似水彌漫。
言喻是第一年跟別人一同去看望程辭,她還是和往年一樣,在山腳下,遇到了薑舟墨。
倫敦天氣很陰,霧氣蒙蒙,空氣裏彌漫的都是散漫的霧氣,撲麵而來,微微冷冽的氣息讓人臉上的毛孔都舒張了開來。
烏雲低低地壓下來,籠罩在了這座城市。
言喻穿著黑色的及膝裙,露出了白皙的肌膚,她抿著唇,微微低頭,下了車,踩在了微微濕潤柔軟的泥土地上,左手捧著一束花。
陸衍一身黑色筆挺的西裝,輪廓冷硬,黑眸淡淡,看似比這倫敦的天氣還要陰暗。
他修長的手上握著一把黑傘,大半部分都撐在了言喻的頭頂上,而他的半邊肩膀都暴露在了雨霧之中,籠上了一層濕潤的霧氣,水珠晶瑩。
這裏是倫敦的郊區,卻是寸土寸金的地方,被上流社會用來開發墓地了。
言喻抬眸,看了陸衍一眼,兩人沒有對話,但是她的手動了動,握住了陸衍的手,十指緊扣。
陸衍的視線溫柔了些,聲音沙啞:“走吧。”
言喻卻覺得陸衍似乎有些莫名的緊張,他的掌心向來是幹燥的,但是現在,卻有些微微的濕潤。
言喻摩挲了他的掌心,嗓音綿軟:“嗯。”
她沒有問,但是心跳快了一瞬間,她聯想到了許穎夏說的把柄,陸衍會在意程辭,但應該不會因為程辭而緊張啊。
她眉心擰了下,又慢慢地舒展開,總覺得有些不安,喉嚨口也莫名的幹澀,像是有什麼東西卡住了,疼得難受。
陸衍從來沒管過程辭墳墓的事情,一直以來,都是程管家一手打理,一手安排人負責。守門人先是看到言喻,他早就記住了言喻的樣子,打了招呼:“言小姐,你來看辭少爺了。”
然後,守門人就看到了言喻身邊的陸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