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肚子看起來凸凸的非常明顯。謝謝各位的關心。還是,笑笑。
痛
天還沒亮。畫茈打開了床邊的台燈。燈才亮了不久,她就聽到了敲門聲。
“醒了?”周韻容進來,端著一個瓷碗。“先把這薑湯喝了,昨天你實在是太累了,而且,吐了幾回,身體肯定受不了。”
臉泛上紅暈,畫茈接過周韻容手中的碗,將它捧在手裏,感到暖呼呼的。
“謝謝你,周校長,太讓您操心了。”
周韻容微笑著,搬了凳子坐在床邊,看著畫茈將湯水喝下。
“有什麼不順心的,說出來就是了,怎麼把自己折騰成那個模樣?要說操心,你要不把憋在心裏的事情都說出來,我還真要再操不少的心呢。”周韻容接過畫茈的瓷碗,將之放在一邊。她拿起桌麵的木梳,慢慢地,梳理著畫茈的頭發,語重心長。
“這些年來你也受了不少苦了,一個人,將所有事情都藏在了心裏了。”
原來的卷發已經拉直,烏黑的頭發此刻沒有打髻,隻是垂順平滑地披散著。畫茈摸摸自己的發,那長及腰部的頭發就似當年,能紮辮子綁蝴蝶發結的時候,那樣的溫柔。
“如果,你心裏明明還愛著祈剛,又憋著不說,這樣,會把自己憋出病來的,你說是不是?”
周韻容放下木梳,放棄了為她理順頭發,在畫茈麵前安靜地坐著,等著,定定地看著她,像是要捕捉真相一般。
心情是不安的,這種不安會表現在臉上。畫茈的心在不停地掙紮,就像昨天晚上那酒精在肚子裏肆虐時的那種翻騰,挖著心在不停地彈跳。
過了很久。她終於可以穩定自己的心情了。
“我愛他,可是,是我自己放棄的,我不怨誰。”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心跳到了喉嚨裏梗著,像什麼東西堵住了胸口一般。也許,太簡單的話語,無法讓周韻容滿足。
“你放棄了?這是倔強而強脾氣的杜畫茈會說的話嗎?”畫茈眼裏的迷茫,想是沒有逃過周韻容的眼。“愛就是愛,為什麼要放棄?”周韻容的眼神和話語,很決絕。
是啊,愛就是愛,為什麼要放棄?
“當初,我以為,我是被迫離開方家莊的。我以為,是祈剛先於我放棄了一切,他接受了他母親的責怪,結束了我們的婚姻。我等不到他的解釋。我以為,如果他連解釋都不願意,還有什麼好留戀的?那時候,我一直跟宋智棋在一起。我當時的想法是,隻有一個想法,就是想告訴他,即使他不要我了,我也可以過得很好。在那段時間裏,我接受了宋智棋。”
畫茈的眼前又是一團迷霧。模模糊糊的臉,那些模模糊糊的臉在她眼前浮現。
“就算後來一切事情都明了,我知道他是因為昏迷,所以沒辦法給我解釋。可是,一切,已經,來不及了。”
是眼前的一切模糊了,還是她讓自己的眼睛模糊了?是什麼模糊了眼前的東西?為什麼她的臉上,冰涼冰涼的?
“他沒有放棄我,可是,我卻接受了另外一個男人,這不是背叛,是什麼?我還有什麼權利要求他再次去愛我,愛一個背叛過他的女人?祈剛他很好。他真的很好。他從來就沒有想過放棄,可是,我卻在不停地,不停地懷疑他。他心裏一定,一定也承受了不少的痛苦……”
痛苦。其實,每個人在這個境地中,都會痛。畫茈閉上了眼睛,任著她臉上的淚水盡情地徜徉。
“最後,我為宋智棋生孩子,是我心甘情願的。這不像之前,之前雖然我也被宋智棋強迫過,但是,我並沒有因此而看低自己。我可以不畏那些流言,堅持和祈剛在一起。可是……到後來,是我自己,選了另一條路。”
至少我在意願上已經沒有忠誠了,我如何麵對,那愛情中的無妄之災?
畫茈眼睜睜地,看著眼淚,從臉上滴落,落到手心裏。周韻容一直在看著她。
“你愛過宋智棋嗎?”等了很久,周韻容突然問了一句。
看著手心裏積聚的水珠。畫茈看到了模糊地那張臉。
“就算,一切都不是因愛情而起,但,從原來的,他虧欠了我,到後來,我竟然發現,是我無法償還他的情債,是我欠了他的了。”
是的,一切太複雜了,複雜到她心裏,無法承受。
落荒而逃
很久很久的安靜,周韻容起身,出門去了。門吱吱呀呀地開啟,關閉,又吱吱呀呀地,開了。
又有人坐在了畫茈的床邊。畫茈也已經平複了自己的心情。
“周校長,對不起,是我讓你又操心了。我這個長不大想不開的小丫頭,總是給你添麻煩。而且,現在的倔強和強脾氣,也不打一處來了,隨便亂使。”
用手抹了一把臉,抹去臉上的淚珠。她覺得自己的臉,應該是慘白,白得透著涼氣的。床邊的人伸了手過來,轉過她的頭,意圖抹去她臉上殘留的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