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了嗎?那片樹葉。”
阿混和明玉在城邊一座房屋前,阿混指著院門的一把大鎖,那鎖上掛著一段細細的小樹枝,枝上還帶著一片枯萎的樹葉。
“樹葉怎麼了?大冬天的,樹葉被風刮下來了。”明玉說。
“那不是風刮的,是被人放上去的。”阿混說:“如果它一直在鎖上不動,那就說明沒人動過鎖,屋裏就沒人,賊就可以進去放心大膽地偷了。”
“噢,你不愧當過賊,真有兩下子。”
阿混歪頭看了看明玉,“你是在誇我嗎?”
“好象是。”
兩個人轉悠了一會了,阿混憑著自己的經驗,找著了不少賊的蹤跡,比如,牆角一個並不明顯的記號,路邊一處隱蔽的窩點,等等。他對明玉說:“賊一般不會瞎闖,他們總會先偵察好了,踩好了點,才去下手,他們能得手,不見得有多本事,其實是人們疏忽大意造成的。”
“你是說,今天晚上,這個賊會來這裏下手嗎?”
“差不多,”阿混看了看四周,這是一片老宅子,模樣古老,象是大戶人家的故居。“你看,賊既然做了記號,說明已經勘察好了,今天晚上咱們就過來守著他。”
“好,我也來。”明玉興致勃勃地說。
到了晚上,阿混、明玉、丁義都悄悄爬進那個鎖著的院子裏。
四周一片寂靜,木城本來就蕭條,這些日子再一“鬧鬼”,天一擦黑,外麵街道上就沒人了。東麵的山坡,擋住了月光,到處都是一片黑乎乎的,幾乎伸手不見五指。
“你這瞎猜的有準沒準啊。”丁義悄悄問阿混。
“噓——來了。”
牆外,果然傳來一陣輕輕的擦擦聲,象是有人在爬牆,接著,一個人頭的影子,冒上了牆頭,向裏張望了一下,然後一長身,上了牆頭,縱身跳進院內,落地甚輕,幾乎沒有聲音。
黑影落在地上,剛要往前走,忽然覺得眼前一花,一條繩子,從頭上迅速落下,刷地套在了自己的前胸,連胳膊都套住了,他大吃一驚,猛一掙脫,繩子係的是越拽越緊的“勒死狗扣”,一用力,連雙臂也也捆住了,他趕緊拿雙手向下扒,繩子卻一緊一帶,將他“咕咚”拽倒在地。
這賊猝不及防,摔了個眼冒金星,一骨碌爬起來,抬頭一看,一個黑影正站在麵前,一手牽著繩子,一手拿把短刀,刀刃在黑乎乎的夜裏,閃著寒光。
“大哥,大叔,大爺,繞命。”賊半跪在地上,連連求繞。
“哈哈哈,”那黑影笑起來,卻是清脆的女聲,漆黑的夜裏,四外一片安靜,細細的女聲笑起來,把賊嚇了一跳,一下子癱坐在地上,打著顫說:“你……是人是鬼?”
“哈哈哈,”明玉笑得更厲害了。
賊卻嚇得渾身發抖,哆嗦著向後躲,明玉向前跨了一步,那賊驚叫一聲,竟然嚇暈過去。
阿混和丁義走過來,阿混埋怨道:“你笑什麼,你看,把人家嚇暈過去了。”
“明玉,你真行,原來你武藝這麼好啊。”丁義佩服地衝明玉挑起大姆指。
“他自己裝神弄鬼,還問別人是人是鬼。”明玉忍不住還要笑。阿混將賊提起來,背在身上,三個人從牆頭上爬出去,賊昏迷著,搬過牆很費事,剛把賊扔到牆外,一點鬼火,又從遠處跑過來,丁義要過去抓,那鬼火又跑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