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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Dream
五月初的京都,一切都讓人感覺那麼清新。沒有夏天那麼浮躁,沒有秋天那麼憂傷。 耀眼的陽光從如藍水晶般空靈的天空中傾瀉下來,溫和地撫摸著世間的萬物。櫻樹的葉子也全長出來了,自由地舒展。蔥綠色的樹葉在陽光的照耀下,在古老的和式房屋的門窗下留下斑駁的影子。池塘裏的水永遠不緊不慢的蕩漾著,盡管天氣有些熱,但池塘附近總是那麼清涼,光是看著池塘裏的水,就已經讓人感覺心情舒暢了。
和式房屋裏麵收拾得十分幹淨、整潔。榻榻米十分幹淨,看上去很柔軟,家具一塵不染。神龕上有一個花瓶,裏麵插著新摘的白色的鈴蘭花。
房間的中央,一個七歲的男孩與一個六歲的女孩相對而坐。男孩穿著棕色的和服,神情嚴肅,有著和年齡不相符的穩重。女孩子頭發很黑,襯托出雪白的肌膚,似乎有些害羞。她身著淡紫色的和服,似乎比別人瘦一些。此時,她正在一本正經地泡茶,托著茶壺的手十分纖細,動作很莊重。她斟出一杯茶,輕輕地推到男孩前麵,杯中泛起層層翠綠色的漣漪。男孩捧起茶,道了謝,先是品了一口,然後又仔細賞玩起茶具。
“茶還好麼?”女孩輕柔地問,聲音清透中透著一絲稚嫩,仿佛新融化的雪水一樣幹淨。
“很、很好。”男孩似乎有點緊張,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太好了,謝謝您的誇獎。”女孩子很鄭重地行禮,聲音愉悅。男孩的臉上突然有些紅潤。
兩個人一邊喝茶,一邊欣賞外麵和煦的風景。過了一會,女孩子收起茶具,然後起身,說:“弦一郎,我們去外麵走走吧。”
“好的。”男孩起身,與女孩慢慢的在後山的茶園散步。微風送來陣陣茶樹特有的清新味,令人心曠神怡。遠處傳來的鍾聲,有著京都特有的古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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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鍾聲怎麼響了三十多下?
真田伸出手,將還在嘀嘀作響的鬧鍾關上。他慌忙坐起來,仔細地揉了揉眼睛,屋子裏的陳設沒有變,還是自己的房間。
“剛才的……是夢啊……”
八年前隨祖父去京都看望朋友時候的事情,到現在還記得那麼清楚。已經整整八年了……
胡亂地吃了幾口早飯,真田就去學校了。走過兩個路口,遇見了柳。
“早上好,真田,”打過招呼後,柳下意識地看了看表,“比平時晚了40秒鍾啊……”
“是麼。”真田隨口答應著,心裏仍然還是想著那個夢。
柳注意到真田的神情有些異樣。難道還是因為關東大賽的失敗麼?答應過幸村會將關東大賽的獎杯作為手術勝利的禮物的諾言,卻很意外地粉碎在青學手裏了。青學的確是出乎意料的強,但是副部長是那麼一個認真守信的人,也許現在心裏還在責備自己吧……
“真田,你臉色不太好,不舒服麼?”
“沒什麼,隻是做了個夢。”
“夢?”柳的好奇心被激發了,“什麼夢?”
“隻不過是夢到小時候的事,沒什麼。”真田解釋到,希望打消柳的好奇心。
“到底是什麼夢呢?”柳還在不停地追問。真田沒回答,掏出手機打電話給切原,提醒他不要遲到。柳見真田沒有回答,也沒有再追問下去。
早上的訓練內容和往常一樣。盡管大賽剛剛結束三天,不過也許是因為關東大賽的敗北,所有人都幹勁十足,比平常認真許多。很快,晨訓結束了,不過大家都意猶未盡,平時總是抱怨累的切原也安靜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