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一個誰——就是跟外語翻譯一樣,間隔很長的那種。

奈奈生小姐告訴她:“滑頭鬼是百鬼之主,專門管這個的呢。”

鈴木園子:“……那人家要是就不想管呢?”

“唉?”

電話那頭傳來了小小聲的“巴衛”一樣的驚呼,下一秒,奈奈生的聲音不再出現隔斷。反而乾脆俐落到有點高冷了:

“你不用擔心這種事情。”

語氣一點都不像是奈奈生的奈奈生“嘖”了一聲,說:“四百年前羽衣狐轉世,就是被滑頭鬼的一代目奴良滑瓢擊殺的,她死前吃掉了滑頭鬼的生肝,雙方是解不開的死仇。”

“就算滑頭鬼不想管,羽衣狐也會找上他們家的門,早晚得打起來。”

“我不覺得奴良會輸。”

鈴木園子長長的“唉”了半天:“這些都是你去四百年前看到的嗎?”

她沒意識到對麵陡然因為心虛而靜了音,反而順著邏輯給了解釋:“瞭解的真的好清晰唉……”

“啊。”

等了半天之後,電話那邊的才給了聲不知道什麼意味的回應。

“總之,”女音低沉下來,又經電磁波的轉換,某個瞬間,聽起來居然像是華麗又清澈的男聲:“什麼都不用擔心,你好好的就可以了。”

“何況……”

讓人耳膜發麻的好聽聲音越發低了下去:“這世界上,本來就不止羽衣狐一個九隻尾巴的狐狸……”

鈴木園子直到掛了電話,都還在發瓷。

這個奴良家好□□啊……

幹啥的來著?

她拿起終端機大概輸了讀音類似的幾個字,搜索結果有長長的一串。

“啊!”

她點著最大的一副圖片,整個人都有點不好了。

“這不是那個誰嗎!”

園子腦海裡一陣圖片亂閃:巧克力糖小哥啊喂!

然而這一天裡,她最後需要做的一份工作,也就是在終端機上查了個人名了。

甚至於這一周的工作,似乎都終結在了這裡。

春日正好,陽光明媚。

身為黃金之王的鈴木陛下坐在禦柱塔的最頂層,迎麵是鋪天蓋地的玻璃幕牆,和穿透落地窗的暖色光芒。

她最忙的工作,是要麵對與人等高的文件山文件海。

結果行動相關的被青王宗像禮司分流了一半。

剩下的由三層助理機構不斷篩選,到了能遞到她手邊的時候,鈴木陛下嚴肅的發現:大部分其實都隻需要她簽個字而已。

再簡單點,連拿筆寫字都不需要,她拿著章子敲一下就行。

——這活兒她可熟練了!

她左手嘩嘩的翻,右手咣咣的敲,一通操作猛如虎,抬頭看了看表:

過去了三十分鐘。

咦。

鈴木園子情不自禁的又要懷疑人生了。

她不用管家族的事,老公在異世界按部就班的給孩子澆水施肥,再過七個月,白胖的繼承人就該來就來了——坐著全國最大的私人辦公室,居然什麼事都沒有。

六點才下班,她還能幹啥呢?

猛烈的暖風催著突然被拉開的窗戶吹進室內,園子抬手壓住亂飛的頭髮,側頭一看,穿著運動服的夜鬥正單腳點地的撐在窗框上。

燦爛的陽光從他背後照來,逆光下依舊藍盈盈的眼睛耀眼異常,他腰上別著一把短劍,左手端著個花裡胡哨的紙盒子。

“果仁拚盤的巧克力甜甜圈,要不要?”

鈴木園子眼睛一亮。

“要!”

吃甜甜圈又花了半個小時。

鈴木園子盤腿坐在窗前,嘬著手指頭感歎:“好像沒有剛出鍋的好吃啊……”

夜鬥就坐在窗框上,全然不懼背後就是幾百米的高空,聽到這話歪了歪頭,“想吃熱的?”

“那就翹班好了!”

守護神君往後一倒,像是要直直下落,消失在窗邊:“反正園子也沒事做,我們一起去逛美食街好啦!”

鈴木園子:……

鈴木園子:“好呀!”

她反手扔下了披拂在外的話裡羽織,踩著木屐就跳上了窗框,幾乎是挨著夜鬥的下一秒,就嗖的一聲也跳出了窗外。

從幾百米高度落差跟不存在一樣,她貼著風一路往北漂,落地的時候還在偏僻小巷的馬路牙子上,磕了磕險些脫交木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