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段(1 / 1)

方果埋頭快走,不知是心有所感還是怎麼回事,回頭看了眼那宅子。赫然發現那竟是一棟紙做的宅子,而他在裡麵住了一晚,全無感覺。

待走了出來,方察覺怪異。

驚嚇之下,方果連走帶跑的離開,到下了山腳回頭,卻發現那宅子沖天火光,竟是自己燃燒了起來。他喘著粗氣,從山腳下看,視野暢通開闊,甚至能看到宅子門口站了一個男人。

男人?

方果嚇得後退兩步,再也不敢多留,急匆匆的離開。

他走的路沒通往村裡,是小路。直接繞到了村外,恰好撞見那開車的司機,便坐上車離開了。

司機送他到巴士站,收了錢猶豫了一下說道:「青年人,回家有門路找個人看看,去去邪氣。」

方果捏緊了行李箱的杆子,不動聲色的問道:「師傅,您知道些什麼?」

司機倒是有些諱莫如深的樣子,說道:「以後我都不走衛家村那條路了,你還記得那天咱一起走的那條路,車上的另外三個人嗎?」

方果點頭:「不是第二天就繼續做著您的車上路了嗎?」

司機拍著方向盤:「就是這邪門事,當天走了,路過一片山停下。他們說要下車,我尋⑩

出不來,投胎無門,困於棺材中,被當成祭品維持家族的運勢。

越想越怨,越怨越恨,越恨就越無法投胎,最終轉化成厲鬼。

衛然就是厲鬼,經過十年時間,他的能力太強,開始報仇。最後衛家人為了平息他的怒氣,答應將他放出並給他配陰婚,背地裡卻換了衛唯進去。

方果忍不住問道:「所以,為什麼是我?」

衛然摸著方果光裸的背部,著迷的說道:「你知道請來的神婆是誰嗎?」

電光火石之間,方果想起了奶奶,還有隔壁村的大地主。

現在想想,那時候哪裡還有大地主。不過是村長家罷了。

那個村長,大概就是衛家村族長。

方果慘白了臉色:「所以你恨我奶奶讓衛家村請來風水先生,遷怒於我嗎?」

衛然親吻著方果的肩膀:「不,不是。我隻是愛上了你。」

當然不是那時候就愛上了,隻是印象深刻。真正愛上的時候,是因為衛唯。

衛然和衛唯是兄妹,衛唯來祭拜的時候,衛然發現他可以將附身在衛唯的身上。離開的距離沒有限製,時間也能長久一些。

衛唯的確是方果的同學,同校不同班。

附身在衛唯身上的衛然知道衛唯暗戀一個人,出於好奇也去看了他。又因為熟悉感,記起了曾經見過他的事情。

因為這份熟悉和好感,就對方果多加注意。

後來注意變成了習慣,再後來就變成了一定要得到的執念。

「所以都是因為你那一次跟著奶奶來衛家讓我注意到了,不然……」怎麼會那麼愛你呢?

方果忽然想起什麼似的,翻身問他:「衛、衛家村……現在怎麼樣了?」

衛然靜靜的注視他,半晌笑道:「還好好的唄。」

方果半信半疑:「真的?」

衛然:「你怕我報復?嗬嗬,你走的時候我就一直跟著你,牌位放在你的行李箱裡,就算我想報復也報復不了。果果,你別想著找人超度我,衛家村那些人不是沒想過。可是我的執念是你,要我投胎,除非你消失。」

方果心中滋味難辨,默默縮回殼子裡。

他聽著衛然那些過去便覺不是好對付,果然要他投胎沒那麼容易。他便想著慢慢來,總有一天能想到辦法。再不濟,等耗光衛然對他的感情,大約就自由了。

方果這樣想著,日後便也這樣實施。

衛然笑,將方果鎖在懷裡。背著他,陰暗偏執至極。

他是沒殺衛家村的人,可還有衛唯啊。

衛然是身體不好,可隻是較常人弱了一些。便叫那群人灌下藥物,或是大補或是大虛,生生熬死他。衛唯原本是身體健康的,卻也從小被灌下藥物,弄得身體虛弱。

最後衛然成了氣候,出來害了幾條人命後,衛家村村民麵上安撫了他,答應放他出來,轉頭卻把衛唯害死了。

衛然知道後,也來不及做什麼。卻更恨衛家村。

但衛唯比他更恨衛家村,她原本是健康的,也是健康過的,卻被生生弄壞身體,熬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