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戈將宴然落荒而逃這幕看在眼裏,他抿了抿唇,在宴然院外止住腳步,駐足良久後,神色黯然離去。
範子澤那小子挨了他狠狠一頓揍,得知已與宴然退親後,怒火攻心,急地口吐鮮血。
更是在情節之下,當著眾人的麵道出此生非宴然不娶,若範禦史夫人不準,就出家當和尚之語。
範禦史夫人卻不為所動,神色堅決看著兒子,道事已至此,兩家婚約已然解除,若範子澤果真出家當和尚,她一定會在這之間,一根繩子將自己吊死在範府的橫梁之上。
範子澤再如何忤逆母親,到底性子敦厚純良,哪能真讓母親吊死在自己麵前。
金戈看著這一幕,心裏明白,即便範子澤對宴然有情又如何,隻要範禦史和夫人堅決反對,他們就不能成為眷屬。
他忽然有些明白,當初範子澤尋上門時,宴然的橫眉冷對,或許她早已預料到與範子澤之間會是這個結果,故想早日與範子澤有個了斷,偏偏自己從中說和,讓她給範子澤一個機會,結果迎來的卻是更大的難堪。
都怪自己,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回屋後,金戈將自己關在屋子裏,用力地捶著自己的頭。
上元節,若非自己粗心大意與妹妹走散,她也不會被陳梓欽的人擄走,都怪他,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這一次亦然,若是他不自以為是,按宴然說的主動去範禦史府退到與範子澤的親事,至少傳出去會讓人覺得他長興侯府的人骨子裏自有一股傲氣,而不是像現在這般,被人在背地裏嗤笑,失身之後還死纏著範府不放,這才落得一個被退親的下場......
“啊!”金戈一邊自虐般地捶著自己,一邊打喉嚨裏發出一聲壓抑的嗚咽。
屋外鐵錘聽著內裏動靜覺得不對勁,猶豫片刻後,拔腿便去尋宴然。
宴然知曉後,忙趕往金戈院子,咚咚敲著臥房的門。
隔了好一會兒,金戈才將門從裏間打開,並衝宴然笑了笑。
宴然看著他微微發紅的眼角,勉強擠出些笑意道:“大哥,晚膳快好了。咱們一起去娘親院子裏用膳。”
“好。”金戈神色溫柔對妹妹說道。
宴然轉身往前走去,金戈隨後跟上。
看著妹妹的背影,他在心裏下定決心,萬一日後宴然尋不到一個如意郎君,他就養她一輩子,讓她隨心所欲活著。
所以他需要在京中任職。
晚膳時,他將自己的決定告知田氏和宴然。
二人麵露訝色,尤其宴然。
前世,金戈被退親後,很是消沉了一陣,沒能尋到留京的官職,被田氏趕去東境,到父親麾下曆練。
今生他卻主動提出要留在京城。
宴然一方麵感到高興,如此一來,往後他們消息會更靈通一些,金戈許更容易避免前世的命運。
可如此一來,未來不確定的因素也將變得更多,遠在東境的父親,沒有大哥的助力,能否抵禦地了數次外敵入侵?
“你可想好了?”宴然蹙眉凝思時,田氏一臉關切看著金戈問道。
“嗯。”金戈神色堅定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