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南七月的雨林就像沉默的凶獸,伴隨著隨時隨地能將人吞噬的危險。
“嘩啦!”一聲,搖曳的灌木被撥開,四個滿身狼狽的男女跳了出來。
“該死,咱們的幹糧隻夠兩天的了!當初找到祭台就應該先回去補給一下!”林薇一邊摘下身上沾著的帶刺植物葉片,一邊抱怨,“如果今天晚上前還沒有找到回去的路,恐怕……”
秦默生沒有搭話,隻是皺著眉頭看著手中那個不停亂轉的指南針,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自從那個祭台上發現線索後,眾人還沒有回去補給就動身出發,誰知道一場大雨使得倉促的四個人迷失了方向,連回去的路也找不到了。
落到最後的那個稍顯年輕的男人在蹲到地上十幾分鍾後突然發出一聲驚呼,“陰草!”聞聲秦默生猛的一回頭,聲音透著欣喜問道:“國良,你看清楚了?”楊國良很肯定的點點頭,說:“我不會認錯的!”
秦默生趕忙上前兩步,蹲下了仔細打量那顆看起來毫不起眼的小草。
陰草作為一種喜陰植物,與多年生喬木陰木一樣,喜歡在避陽處生長,但與陰木不同的是,陰木隻要是常年沒有陽光的地方都有可能生長,隻是生長極為緩慢,這也使得陰木木質堅硬似鐵,因為屬陰,甚至是對於保存屍體有奇效。
而陰草不同,陰草生長更為苛刻,隻生長於陰氣極重的地方,所以常常能在大型墓葬的周邊發現它們,反之,發現它們,就代表周圍一定有一個大型墓葬群。
楊國良小心扒開小草下方的泥土,仔細辨別根須的生長脈絡,過了一會兒,肯定的指著一個方向說到:“是那邊,草的根係很發達,應該不遠了。”秦默生終於鬆了一口氣,一邊的林薇和柳卿也麵露喜色。
半個小時後,翻過一顆傾倒大樹的四人走到一處絕壁下方,抬頭不禁駭然。隻見崖壁高聳,仿佛刀削斧劈一般成九十度角垂直而下,斜不遠處位於絕壁正中間被人為開鑿,儼然一座高大石門模樣,兩側甚至還雕刻了兩隻惡獸,獸首高昂,仿佛正仰天長嘯。
眾人都一時被震憾了。過一會,秦默生先回過神來,走到石門下方觀察半響,遺憾的說:“石門好像被封死了,看斷龍石麵的寬度,厚度起碼超過了三米。”
一旁的楊國良說道:“還是先去看看有沒有盜洞,如果是一個完整沒有被破壞的古墓,我們就隻能申請文化保護了。”秦默生點頭同意,於是四人便分頭尋找。
兩個小時後,已經臨近中午,這時四人都聚在山崖頂部,腳邊赫然是一條十幾米長,三四米寬的裂縫,裂縫幽深不知道有多深。
如果走到崖邊向下望,就可以看見這個裂縫正位於石門上方。隻是幾分鍾,眾人就很熟練的做好了垂降的準備工作,秦默生率先攀登而下,同時將大功率探照燈對準下方,其他三人也依次而下。
不過十幾分鍾的摸索,秦默生就已經踩到底部,一邊等待其他人下來,一邊將強熒光棒折動後遠遠扔出去。當所有人都到達後,都被這個宏偉的工程震撼了。
在眾人眼前的是一個巨大的空間,顯然是整個山腹都被挖空了,上方黑乎乎的一片看不見頂,隻有眾人來時的裂縫才有幾縷陽光透進,在熒光棒的作用下,眾人勉強看清了這個空間的全貌。
地上是一望無際的雪白石磚,鋪成一片巨大的廣場,石磚上浮雕著精美的花紋,還有不少的人物故事,記錄著人,神,怪等等的征戰殺伐的情景。四人身旁就屹立著一尊雕像,雕像呈武士守衛狀,安靜肅立,渾身泛著玉石光澤,放眼望去這樣的雕像竟不下數千,遠處影影綽綽無以計數。
楊國良深深吸了一口氣,連語氣都有了一絲顫抖:“這真是個奇跡!傳說中的滇王墓竟真的被我們找到了!我們將揚名整個考古界!”
楊國良深深打量著身旁的雕像,目光透露著狂熱,舉手就要撫摸雕像,“難以想象,在上千年前的滇南之地居然有著如此高的藝術成就!”
“別動!”秦默生一聲大喝,將楊國良的手嚇得一顫,隨即疑惑問道:“怎麼了?”
秦默生平了平情緒,眼光雖然同樣狂熱,但臉色卻少有的凝重,笑著解釋說:“那可不是雕像,在祭台時,我仔細研究了那裏的壁畫與石刻,不僅找到了這個滇王墓的線索,還得知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秦默生看一邊的林薇與柳卿注意力也被自己吸引了後,緩緩說道:“傳說滇王時期,盛行巫蠱。
滇王為了延續生命,大肆招攬蠱師,曾經在門客的建議下屠戮上萬百姓練蠱,更是下令在其死後蠱殺十萬軍民殉葬,也是因為這條命令使得整個滇族元氣大傷,後來被其他各族聯合覆滅,從此滇族一蹶不振,連蠱術也漸漸失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