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下次朕就該廢他了。”楚鎮冷聲道。
說罷卻又住了口,這太子畢竟是他親自冊立的,哪能說廢就廢?隻是楚瑛的素質,實在與一國之君相去甚遠,能力還在其次,懂得用人這些都不是問題,可一位國君耳根子太軟,任由人牽著鼻子走,這樣的人豈能成得了大器?
林若秋見皇帝沉默,也隻好跟著沉默,這會子無論她說什麼都是錯,還是安靜讀空氣好了。
皇帝默然片刻,忽的道:“朕想,今年的賑災就交由阿珹去辦。”°思°兔°在°線°閱°讀°
林若秋略一思忖就明白過來,“陛下是怕魏家得了便宜?”
楚鎮點點頭,“阿瑛的性子,朕總是放心不下,若他讓魏家人安置進來,再鬧出亂子,反而誤了大事,這回就先避一避吧。”
皇帝有此等顧慮亦是無可指摘的,林若秋隻能表示認同,“也好,讓阿瑛磨煉一下心性,對他今後或許反倒更有利。”
楚鎮不想多討論兩個孩子的問題,摸著她的肚子道:“今年你的千秋想怎麼過?”
聽他的意思,似乎想為林若秋熱鬧一番,林若秋卻笑道:“算了,生辰而已,弄那麼複雜做什麼,又不是整壽,一家子聚在一起吃頓飯就是了。”
再說她懷著身孕,也實在不想裏外奔波,高齡產婦經不起折騰。
皇帝頷首,“那好,朕將景嫿她們都叫回來,一家子好好聚聚。”
林若秋欣慰地賞了他一個香吻。
魏寧婉來到書房門前,就聽到裏頭傳來沉悶的一聲“滾”,腳步不禁頓住。
小嬋悄悄道:“太子殿下將自己關在裏頭快有兩個時辰了,良娣,咱們也回去吧,這時候可不好惹惱殿下。”
魏寧婉輕輕笑道:“慌什麼,殿下心中煩惱,我正是來替他解憂的。”
說罷,便冉冉推門進去。
楚瑛看見是她,臉上也未露出任何喜色來,隻冷聲道:“你來做什麼?”
魏寧婉道:“聽說陛下讓二皇子安頓今年賑災事宜,殿下正是為此而不快吧?”
楚瑛本待發火,想起什麼,卻又毫無底氣,隻拿黃酒潤了潤喉。
魏寧婉見他微露醉態,心中竊喜,上前低首道:“妾身上次和你說的那些話,殿下莫非還不相信麼?陛下早就有改立太子之意,如今不過是個開始而已。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知殿下氣量寬宏,可別人都已經踩到頭頂了,難道還不許咱們反擊麼?”
楚瑛自嘲的笑了笑,“我資質本就差二弟遠矣,縱使陛下有意令他繼位,那也是應該的……”
“殿下豈能這樣說,物不平則鳴,您是長子,憑什麼要讓位他人?這位子合該是您的。”魏寧婉沉聲道,“反倒二殿下非但不知避嫌,還處處與您爭鋒,此等狼子野心,難道您還看不出來麼?殿下,還請早做打算為好。”
她蓮步上前,細細貼近楚瑛耳畔,“不若就依臣妾先前的法子,定能讓您心想事成,難得遇上這麼個機會,若錯失良機,恐怕殿下悔之晚矣。”
楚瑛仿佛有些動念,卻仍遲疑道,“這樣做,二弟會被處死罷?”
縱使再忌憚,他也終究不忍。
魏寧婉看不起這樣心腸軟弱的男人,無奈魏家盡將寶押與此人身上,她也隻能一條路走到黑,遂娓娓說道:“自然不會,二皇子終究是陛下的親兒子,陛下不會將他怎麼樣的,再說,他也大可以辯解自己是為了皇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