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禹遲疑了一下:“我……這幾天在忙戶口的事情。”
“戶口怎麼了?”簡路愣了一下。
“公司裏沒有落戶北都的名額,要我把戶籍先放回老家,到時候有機會了再轉回來。”陳飛禹解釋,“我還在想辦法,沒啥大事,你別擔心。”
簡路不太明白這操作程序,不過她知道戶口問題很重要,往往關係著就業、入學,她不由得著急了起來:“飛禹哥,那你和我爸說了沒?有沒有讓他想想辦法?”
陳飛禹的眼神滯了一下,搖了搖頭。
“那我問問我爸。”簡路自告奮勇地說。
陳飛禹欲言又止,最終沒有阻止,看著簡路撥通了手機。
簡路和簡寧甫撒著嬌,站在花壇的另一頭說著話,陳飛禹的目光落在了她的側顏上。
單單這樣看著,真是一種賞心悅目的享受。
微翹的眼睫、挺直而小巧的鼻梁、輕嘟的嘴唇。
可惜……這世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飛禹哥,”簡路高興地回來了,“我爸說了,這事電話裏一下子說不清楚,你要麼過幾天來家裏一趟,他和你細談。”
陳飛禹神情複雜地點了點頭。
沒什麼事了,兩個人沿著校園慢慢散著步,像從前一樣,簡路嘰嘰喳喳地說著身邊發生的趣事,陳飛禹耐心地側耳傾聽,偶爾問上幾句。
半路上,宋檬檬和另外兩個室友迎麵走來,簡路高興地和她們打了個招呼。
宋檬檬翻了個白眼,沒理她。
一個室友笑嘻嘻地道:“哎呦,簡路你真厲害啊,帥哥一個接著一個。”
“沒有啊,”簡路奇怪了,“今天隻有飛禹哥找我。”
宋檬檬哼了一聲:“又不是現在,真是……傻嗬嗬的。”
“傻嗬嗬”這三個字雖然說得輕,卻還是刮進了陳飛禹的耳朵,他的臉色變了變,皺著眉頭看向宋檬檬。
旁邊的兩個室友連忙把宋檬檬拖了開去,笑著說:“簡路,你們慢慢聊,我們先走了。”
簡路連忙解釋:“飛禹哥,你別生氣,她們總愛和我開玩笑,其實沒惡意的。”
陳飛禹狐疑地看著她:“小路,你和我說實話,她們平常有沒有欺負你?”
“不是,沒有,”簡路連忙解釋,“隻是有時候我聽不懂她們在說什麼,後來她們就不愛和我說話了而已,真的沒有欺負我。你千萬別和我爸說,他會擔心的。”
陳飛禹不說話了,兩個人一路沉默著到了校門口。
風很大,路邊的樹被吹得東倒西歪的,不時有同學嬉笑著路過,有的抱在一起擋風,有的頂著帽子後退著走,還有的索性放飛自我,吹成了一頭亂發。
簡路的頭發也被吹得亂七八糟,隻好捂著頭發,倒退著走路。
陳飛禹上前一步,神情複雜地替她將吹亂的發絲夾到了耳後,叮囑道:“要是有人真的欺負你了,一定要告訴我。”
簡路乖巧地點了點頭,目送著他離開。
其實她心裏有點難過,剛才的笑容隻不過是強裝出來的。
除了剛才宋檬檬已經不加掩飾的厭惡,她還後知後覺地感受到了,陳飛禹和簡寧甫兩個人之間出了問題,再也沒有以前陳莨在的時候那種一家人一樣的親密無間了,再回想這一年來,陳飛禹已經很少登門,問起來簡寧甫總說他忙。
會是因為什麼呢?
帶著這個疑問,簡路回寢室睡覺了。
她心裏向來不記事,一覺醒來,窗外陽光明媚,昨晚的難過便被陽光蒸騰了,化成了幾分鬥誌昂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