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此時的李路生就是這樣,雖然他的淚水含著更多的是在內疚,是對死者家屬的愧疚,但是不得不說淚水確實一種很好的減輕痛苦的方式,盡管這並不能徹底解決李路生的心傷,隻是起到稍微緩解一下情緒作用。
此時,呆在李路生一旁的陳玉龍什麼也沒有說,看了一眼坐在那一動不動的李路生後便走到附近靜靜的坐了下來。
因為陳玉龍知道每個人都需要成長,而成長是需要付出代價的,這個代價自己幫不了他,隻能靠他自己去理解。
想到這,陳玉龍的手便不由的摸向他胸口的一處傷疤,這道傷疤便是他所付出的代價,讓他明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就是因為他的一時善良,被仇家派出的殺手,準確來說隻是一個和現在李路生歲數差不多的小女孩,趁著自己沒有防備,朝著自己的胸口捅了一刀,幸虧那小女孩的力氣不太大,要不然這世間又會多一個糊塗鬼。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李路生站了起來,朝著陳玉龍說道: “玉龍叔,咱們趕快出發吧,我不能再因為自己的原因而讓受傷的人錯過最佳的醫治時間。”
說完,李路生便咬緊牙關,朝著營地走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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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過了一個多時辰,在陳玉龍的帶領下,李路生他們一行人終於順利的到達了陳玉龍當初說的那家店。
李路生看著眼前這座堅固的堡壘,再一次為自己的淺薄而感到後悔,薑還是老的辣,和陳玉龍比起來自己確實是毫無生存經驗。
當眾人小心翼翼的過了吊橋,進來了堡壘,驚魂未定的仆從們才放下心來,一個個的都鬆了口氣,活動起來了筋骨。
李路生走到陳玉龍身邊,說道:“ 玉龍叔,路生徹底服了,您真是料事如神,從現在開始,商隊如何走就靠您老了,在這些方麵,路生需要學習得地方還有很多。
“哈哈哈哈,路生你這就見外了,說實話我哪有什麼料事如神的本領,不過是想順便回來看看翠花和弟兄們罷了。”陳玉龍說完就笑了起來,那模樣就像極了老頑童。沒羞沒臊的像個小孩子。而他旁邊的翠花則早已害羞的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
李路生看著陳玉龍那三分真七分假的表情,知道他並不想和自己在這件事情上有太多的交流,於是李路生也就很識趣的打起了哈哈。說道: “玉龍叔,咱們去看看那幾個受傷的怎麼樣了,好不好。”
“好啊,我正有此意,趕上路生你這樣的主事的,他們算是走了運了。”陳玉龍說完便拉著李路生朝著屋舍走去,他也不想再說這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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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李路生和陳玉龍見到了受的那幾個人的時候,那幾個受傷的人已經睡著了。李路生湊近那個受了重傷的仆從,隻見他的傷口顯然已經經過了處理,血也不留了,而且包紮的也很到位。於是李路生輕輕的說
道: “玉龍叔,看他們這情況,估計在床上躺個一個來月也就好了吧。”
陳玉龍聽後點了點頭說道: “差不多,隻要新肉長出來就沒事了,你也不用擔心,我們這些闖江湖的,刀傷什麼的都很常見,隻要上藥上的及時基本沒什麼大礙。”
李路生聽陳玉龍說完才放下心來,都是受苦長大的,李路生對於這些人的想法情況都很了解。
他是不想平添麻煩了,畢竟每一個仆從的身後都代表的一家人,而且他還不是那種對下人就不管不
顧的黑心主家。
翌日,天才蒙蒙亮,李路生就起來了,雖然昨晚發生了一些事情,但是生活還得繼續。
李路生和翠花嬸子告別後,便帶著除了受傷幾人外的仆從們繼續像著桐城走去。
“玉龍叔,你看咱們今天能走多少裏啊。”臨近中午,李路生走在前麵和陳玉龍說道。
陳玉龍跑到高地,看了看遠方,說道: “路生,看來你的屁股有福了,我估摸著咱們今天下午就能出了舒城的地界了,隻要出了舒城, 咱們就可以繞路下去走官路,不用走這種小路了。”
李路生聽後,十分開心,盡管在陳玉龍的指點下,李路生已經覺得自己騎馬時屁股已經不用再那麼的膈應了。但是或多或少的還是會有點疼,按照陳玉龍的話說就是“你還小,不經常騎馬,屁股還是沒有適應,等時間長了就好了。”
李路生喝了口水,拿出地圖估算了下距離,說道: “玉龍叔,那咱們豈不是明天中午就可以到了。”
陳玉龍聽後說道: “嗯 理論上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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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差不多倆天一夜的跋涉,李路生一行人終於走到了還算是平坦的官路上。
當天快黑時,李路生吸取經驗, 隨即就找了一家招呼來往商家的住店,當他招呼著眾人吃完飯,給了店家銀子後,便回到了房間,將包袱扔到桌子上,掏出錢包,看著隻剩下一半的銀子,李路生就有點發愁,心想: “看來要是再不快點趕到桐城,怕是連飯都吃不起了,這倒不是說飯錢有多貴,而是李路生一想到剛剛在官路上走了不到一個時辰就遇到五個關卡,被收差不多二十兩的稅銀就有點覺得可怕。按他自己的說法,屁股是舒服了,可是這銀子卻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