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2 / 3)

如此三番四次看得吳昊差點笑破肚皮,這世上竟然還有如此老道。

奇哉怪哉,難不成是醉仙酒喝多了,老道我心神失守之下產生幻覺?不應該呀不應該!話音剛落,老道便緩緩離去。

過了好一會兒,吳昊咧起嘴角,剛要發笑,卻猛然被綰綰用手捂住了嘴巴。

沁人心脾的香味從鼻尖直衝腦海,綰綰的手臂潔白無瑕,隻是稍稍有幾分冰涼。

張開嘴唇,探出舌尖壞壞地舔了舔綰綰的手心,看到對方如受驚的小鹿一般打了個哆嗦,吳昊得意地笑了起來。

綰綰沒想到吳昊竟然如此無恥,羞惱之下用空出來的另一隻狠狠地掐了吳昊一把。

軟肉被掐,吳昊忍不住想慘叫一聲,可沒曾想嘴巴依舊被堵得死死的,發不出半點聲響。

怎麼了,那老道不是已經走了嗎?怎麼綰綰還是這幅如臨大敵的模樣?

答案很快揭曉了,又過了好一會兒,老道從天而降,他不解地拍著腦門,小聲嘀咕道咦,難道真是醉仙酒喝多了?這裏根本就沒有妖怪?按照常理,世間不可能有魔物能夠躲得過我這降魔三式呀,唉,老了,老了,曬曬太陽去吧。

老道的喃喃自語讓吳昊瞋目結舌,這道人也實在是太過狡猾了吧,明明做出一副放棄打探的模樣,卻又鬼鬼祟祟地去而複還,擺明是想欲擒故縱,幸好,幸好綰綰及時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若不然肯定要露餡。

瞪大了眼睛目送老道離去,吳昊不敢再說話,免得又被綰綰訓斥。

哼,好了,道人走了,綰綰鬆開手,沒好氣地瞪了吳昊一眼。

當真是回眸一瞪百媚生呀。

當真走了?吳昊被老道唬的一愣一愣的,此時竟還有些不敢輕信。

我說走了那便是走了!綰綰柳眉一豎,大有一副:我說走,不走也得走的模樣。

吳昊虎軀一陣,雙手抱拳作揖道女俠智勇雙全,實在讓在下佩服的五體投地!

馬屁人人愛聽,綰綰自然也不例外,此時她再度扯起吳昊的衣袍,然後將捂住吳昊嘴巴的那隻左手在上麵狠狠地擦拭起來。

不至於吧?吳昊訝然。

你說呢?綰綰反問。

好吧,你隨意,吳昊垂下頭來。

第六十三章隱身符的效用隻有一刻鍾,時間一到,符籙內的法力消耗殆盡,也就沒了隱匿氣息的效果。

看來老道果然走了,隨意挑選了一個方向,確認身後沒有任何追蹤之後,吳昊方才長長地籲了一口氣。

雖然老道口口聲聲說要降妖除魔,可誰知道當他發現吳昊與綰綰的蹤跡之後會不會痛下殺手呢,要知道這修真界莫名其妙的事情多到海裏去了,並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按照常理來計算的。

找個隱秘的地方休息一下吧,綰綰似乎疲憊到了極處,沒有再與吳昊鬥嘴。

叫不出名字的山脈並不高聳,隻是竹林甚多,往前走了一會兒,吳昊就瞧見了十數種青竹,這些竹子枝繁葉茂,舉不勝舉。

遠遠望去,有如置身碧海之感。

不過眼下吳昊與綰綰都沒有欣賞美景的心思,在地下吳昊曾被強大的妖魔狠狠地拍了幾記,雖然表麵上沒有什麼妨礙,可實際上他渾身上下的筋骨好像都散了架,連走路都隱約作痛。

幸好吳昊吞服過明日花,過去了這麼久,明日花殘存的藥性依舊在發揮作用,它們不知疲倦地擦拭著吳昊筋骨上的瘀傷,舒筋活絡,使其重新散發活力。

啪,清脆的竹節斷成了兩半,吳昊眼神微凝,是老虎!

這隻身材高大的山虎皮毛鮮亮,黑色的斑點在日光下放出深邃的光芒。

絲毫沒有察覺到危險來臨的叢林之王慵懶地打了個哈欠,看上去它剛剛美餐一頓。

跟上去!一定可以找到找到它的藏身之處。

緊緊地綴在山虎身後,吳昊來到了一個山洞,這裏是山虎的巢穴。

這時候,牤牛般大小的山虎身形暴轉,它終於發現了不妥!

嗚嗚~嗚~,在山虎低沉的咆哮聲中,吳昊與綰綰現出了身形。

巨大的危機感席卷而來,山虎瞪大了眼睛,它碩大的尾巴在身後伸得筆直。

吳昊正要上前解決了這頭老虎,卻聽綰綰淡然地說了句讓它們來吧!

話音剛落,就見綰綰從腰間摸出一個布袋,隨手一撒,兩隻血狼便躥了出來。

吳昊一直以為這兩隻血狼早已經死了,卻沒想到綰綰早已經把它們帶了出來。

有這兩隻血狼在,對付一隻普通的山虎,確實不需要吳昊動手了。

第一次踏上地表的血狼並沒有任何不適,它們在躥出馭獸袋的一瞬間就發現了虎視眈眈的山虎。

嗷嗚~沒有任何語言,兩隻血狼默契地撲上了身形暴退的山虎。

血花飛濺,隻是片刻,勝負已分。

山虎巨大的身軀在血狼的啃食下很快就露出了森森白骨,吳昊暗暗心驚,這兩隻畜生好生厲害。

在血狼擊殺山虎的同時,綰綰也沒閑著,她從儲物袋中摸出一塊塊玉石,又在山洞的四周插上了幾支黃色的小旗,似乎在布置著什麼。

吳昊看的眼花繚亂,難不成綰綰還會布置陣法?

片刻之後,答案揭曉了,額頭微現汗珠的綰綰對吳昊點了點頭,嘴裏道我布置的這個小五行陣法可以隱匿氣息,三日之內,陣法才會失效,這段時間我們好好恢複一下法力吧。

吳昊自然頜首應是,他也確實需要一段時間好好的處理傷勢。

連番的大戰,每個人的神魂、法力都已經疲憊到了極點,再也沒有剩餘的精力來談論其他。

四下裏靜寂一片,綰綰的兩隻血狼警覺地守護在洞口,似乎正在享受剛才的那頓美味。

吳昊體內的法力空空如也,渾身上下無一不痛,這種酸痛一開始還未曾發覺,可等到吳昊盤膝坐下並開始運功療傷的時候,新傷舊痛紛湧而至,如果不是他耐性極佳,早已經慘號出聲。

閉上眼睛,吳昊集中精神,竭力忍受著席卷而來的痛苦,五髒六腑、七經八脈、耳眼鼻喉,肉身上所有的器官都在傳出痛苦的信息。

想要忘卻痛苦,但每一次集中精神,強烈的痛苦都會把精神擊潰。

忍,忍了再忍,骨骼在發出吱嘎的聲響,吳昊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但他知道,一定要忍過去!

即使沒有金烏相助,他吳昊依舊是吳昊!

痛又如何?心可馭痛,亦可抹殺痛楚!

殺盡萬般苦,方為人上人!吳昊心中發出暴虐的咆哮,他的精神前所未有的強大,終於,噗哧,好像戳破了一個氣泡,令吳昊感到痛楚的那絲神念頓時被抹殺掉了!

一炷香的功夫過去了,吳昊的額頭已經冒出了豆大的汗滴,黃褐色的汗珠從發際跌落,然後是淺黃色,淺色,乃至白色。

不知道過了多久,吳昊流出的汗漬終於回轉到正常的顏色,而這時,吳昊凝聚成出法力才剛剛運轉了一個小周天。

在封魔之地,吳昊透支了太多的精氣神,之前一直隱而未發,那是因為四周的環境太過壓抑,而此時就不同了,在這處山洞裏,與綰綰相對而坐,吳昊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溫馨席卷而來。

精神上放鬆了,強行壓製住的各種負麵信息也就肆無忌憚的蜂擁而出。

接下來的日子,吳昊與綰綰沒有做任何交流,他們二人各自沉寂到了自己世界當中一個周天,兩個周天……等到七七四十九個周天過去,吳昊陡然覺得自己體內一陣舒暢,就好像剛剛排泄過體內的廢物,身體輕盈無比,再也沒有一絲桎梏。

吳昊睜開眼睛,這次閉關,他成功消除了體內的各種隱患,雖然法力依舊未曾蓄滿,但總的來說,收獲匪淺。

定神往綰綰望去,卻沒想到對方也正好睜開了眼睛。

四目相對之下,兩抹嫣紅頓時從綰綰的顴骨升起。

看什麼看,再看我就挖掉你的眼睛!休整一番,綰綰似乎恢複了幾分精神,連語氣也回歸了本色。

可曾好些了?對付發飆的女人,轉移話題是最明智的選擇,麵對綰綰的惱羞成怒,吳昊沒有作正麵答複,反而第一時間表露出了關切之意。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這時候,就算綰綰有再大的怒火也隻能忍住,何況,女人家的心思原本就不是怒與不怒所能表明的。

恢複了七七八八吧,你如何?極難想象,如此柔語竟能從綰綰嘴裏冒出。

吳昊心中得意,可麵上卻不曾顯露了半分,七成,恢複了七成的法力。

七成,應該也足夠了吧。此地不宜久留,再待下去也是枉然,我們不如早些離去吧,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天一夜,綰綰知道精神層次的損耗絕不是一時片刻能夠恢複的,當下開口提出了出洞的想法。

吳昊咧起嘴角微微頜首,他也是這麼想的。

有時候療傷並不一定需要安靜的待在一個地方,適時的陽光、愜意的微風都有可能讓修行者瞬間感悟,使其衝開糾纏已久的桎梏,緩解長久以來的疲憊。

修真一途,除了苦練,還需要悟性。

有道是修仙有三寶,財緣、福緣不可少,更有雙修樂逍遙。

吳昊雖然不曾聽說過,但卻也不喜歡沒日沒夜的埋頭苦修。

第六十四章出了虎巢,吳昊與綰綰來到一片竹林當中。

無名山脈上到處都是連綿不絕的竹林,沒有僻靜的小路,沒有打獵的農家,隻是行了一會兒,吳昊就有些不辨方向了。

有心放出飛舟,可又怕太過招搖,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到底哪裏才是下山的路呀,吳昊探腰從竹林中穿過,鳥雀在頭頂嘰嘰喳喳的飛過,夕陽即將落山。

如果不在天黑之前找到一戶人家,隻怕又要在山林中風餐露宿了。

綰綰的兩隻血狼一前一後在四周巡視,那股濃鬱的殺氣驅散了不開眼的鳥獸,這時候隻有登高而望才能找到下山的路途,想到吳昊的法獸火鴉,綰綰頓時擰起了眉頭你的火鴉呢,為什麼不放出去探一探?

我的火鴉在地下被妖魔擊傷了,沒有三日五日怕是很難恢複過來了,吳昊原本想把事情的真相告訴綰綰,可想來想去,血海溟功的存在太過詭異,即使說了出來,綰綰也不一定會相信。

那就選定一個方向,一直走下去吧其實我還有個法子,就是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吳昊故作遲疑。

說說看,經過這幾日的接觸,綰綰對吳昊也有了幾分了解,這小子一旦遲疑起來,肯定沒好事。

果不其然,得到綰綰的應允之後,吳昊眉飛色舞地說道我有一門遁術,可以日行百裏,隻不過施展此術之後兩人必須緊貼在一起。

綰綰的麵色瞬間黑了起來,吳昊擺明了要占她的便宜,可偏又說的這麼正氣凜然,讓人不忍斥責,是冰玉蜈蚣洞那裏施展的遁術?

想到當時被吳昊攬住腰身的情景,綰綰忍不住有些氣羞,她們羅刹洞的弟子魅惑人的本領不差,可卻從來不以身證道,這點與合歡宗的采補之術大不相同,有的羅刹洞弟子終其一生也還保存著冰清玉潔之身。

綰綰就不用多說了,吳昊是她第一個如此親密接觸的男人。

哼,就想著占我的便宜!綰綰收起血狼,沒好氣地叫道快些快些,這鳥竹林姐姐我也待夠了。

吳昊大喜,好嘞,此術來去如風瞬息千裏,綰綰你隻要眨眨眼就能到山下啦~!

說罷,吳昊大大咧咧地用右手攬住綰綰的腰身,火熱的腰身柔若無骨,觸手圓潤,手感當真好得緊。

最令人痛快的是,吳昊敏銳地察覺到,當他的右手觸及綰綰的腰身時,對方很明顯地顫抖了一下,這說明綰綰很是敏感!

與前幾次事出突然倉促接觸不同,這一次,吳昊可是摸的堂堂正正,理直氣壯!

遁法需要嘛,又不是我吳昊要這樣!

至於誇父逐日步究竟需不需要如此這般,也就隻有天知道了。

摟緊了綰綰的腰肢,吳昊當即運起誇父逐日步。

有了法訣作引子,足下頓時冒出大量的靈力,隻聽嗖地一聲,兩條人影便風馳電掣一般消失在竹林深處。

景物在麵前快速地閃過,足不沾塵,腦後生風,綰綰詫異地問了一聲你這是什麼步法,便是五行遁術都不如它來得快。

此法名為誇父逐日步,是我大師兄血屠傳授與我的,吳昊幾步一邁,轉眼間已經不知道行了多少裏路。

原來是誇父逐日步,怪不得遁速非同一般,綰綰喃喃低語。

再往前,竹林漸稀,參天濃密的毛竹已經變成了文而儒雅的文竹,吳昊急忙收起步法,他看到一處莊院!

遠遠望去,長牆高聳,屋簷微露,嫋嫋的煙霧從中騰起,更為其增添了幾分神秘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