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3 / 3)

南荒公認天資第一的望蜀門望月也足足用了十六年才進入築基期,便是血屠也花了幾十年的苦功才突破煉氣,踏入築基,延壽百年。

眼前這小子修為不過煉氣二層,怎麼可能贏下六年後的南荒大會!

不過血蝠老祖活了幾百年,早已經是個人精,他看上的人物,又豈是平庸之輩?

月下,吳昊早已經直起身子,血蝠老祖話裏話外無非透出一點意思:吳昊這小子根骨絕佳,福運滔天,我很看好他!

老魔當著眾人的麵如此抬舉吳昊,無形中給他帶來了巨大的壓力,別忘了,四周還有近百名先入門的師兄們在虎視眈眈呢,真傳弟子呀,那可是門派真正的嫡係精華,是傳承門派的主線。突兀間,一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鄉間小子極有可能在六年後躥到他們頭上,這怎能讓人心服,又怎能讓人痛快?可以預見,日後吳昊隻怕連睡覺都睡不安穩。

不過男兒在世,些許陰謀算計又算的了什麼!

?\t賞賜初次見麵,為師也應該給你份見麵禮,嗯,這銅鏡雖然是下品法器,但也足夠你使用了,說話間,血蝠老祖已經將吳昊身前的銅鏡召到手中,就見他隨手一抹,銅鏡上原本存在的諸多禁製就被他去了個幹幹淨淨。

吳昊看的眼皮急跳,幸虧剛才沒把銅鏡納入囊中,不然現在指不定要吃什麼大虧。

拿著,幽幽飛轉的銅鏡映射著月白色的寒光穩穩地落到了吳昊的手中,他收起銅鏡,拜謝道多謝師尊賞賜!

血蝠老祖揮了揮手,都散了吧。

眾人齊聲應諾,三三兩兩的準備離去。

血屠搖著那柄玉扇,晃晃悠悠地來到吳昊跟前,啪啪扇柄輕輕在吳昊肩上點了兩下,卻沒有任何勁道。

吳昊腦筋靈動,並沒有露出太多表情,隻是恭身行禮,大師兄!

血屠沒作聲,幾個呼吸的功夫就消失不見,血瀝漠然地看了吳昊一眼,並沒有多說什麼,其他幾大真傳弟子也顯得極為冷淡。

想來也是,血蝠洞在近百年的時間內已經形成了固定的圈子,這圈子的核心人物便是九大真傳弟子,而今日血蝠老祖隨口許下六年之後可能收下第十位真傳弟子的承諾,肯定會破壞這種潛規則,沒有當麵表示不屑,已經是懾於血蝠老祖的淫威,至於背地裏的陰招,那就沒人管得著了。

恭喜小師弟、賀喜小師弟以後還請師弟多多照拂呀師弟天庭飽滿,地閣方圓,一看就是貴人之相,六年之後的南荒大會一定會馬到功成!...待到真傳子弟走了個幹淨,些許圓滑之徒便一擁而上,不斷地奉上些阿諛之詞。

吳昊可不會托大,他初來乍到,小心謹慎才是王道,當即謙虛地表示,諸位師兄才是我血蝠洞的棟梁,小子道行淺薄,以後還請諸位師兄多多看拂才對!

一番對答顯得滴水不透,就連那些心懷叵測之徒也不得不承認,吳昊這小子頭腦精明,處事圓滑,一點也不像個十多歲的少年。這種人物不飛則已,一飛必衝天。

吳昊不緊不慢地應付著層出不窮的提問,遇到實在難以回答的問題,他也會巧妙地轉移話題。時間就這樣一點一滴的過去了,半柱香的功夫過去,血瀝黑色的身影去而複返,他陰沉的目光在眾人身上掃了一圈兒,旋即停留在吳昊身上。

毒蛇一樣的目光盯的吳昊渾身發冷,短短幾個呼吸的功夫,卻好像過了一年。

你見過青鶴嗎?仿佛按捺著極大的怒火,血瀝殺氣迸發。

青鶴?誰是青鶴?吳昊可沒有傻到承認自己見過青鶴的地步,這事情隻能打死不承認,不然誰知道惱羞成怒的血瀝會做出什麼事情。

不過唯一知道真相的盧乘風會不會出賣吳昊呢?聽青鶴所言,盧乘風的為人處事好像與血瀝並不對路,希望他不會出賣自己吧,事情如果真要敗露,也許隻能逃出南荒了。眼下吳昊沒有能力承受一名築基期修士的怒火。

血瀝冷冽一笑,哼,如果讓我查出凶手是你,即使師尊責罰,我也會讓你嚐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吳昊沒說話,他不知道血瀝為什麼會懷疑到他身上,但事已至此,隻能早做防備。

血瀝氣勢洶洶地到來已經嚇退了四周的記名弟子,與真傳弟子比起來,他們隻能算做山門內的雜役,即便被人失手殺了,血蝠老祖也不會太過追究。

幸好吳昊頂住了血瀝的氣勢壓迫,沒被他駭住心神,不過即使這樣,等到吳昊返回洞府時,還是感覺雙腿發軟,連後背都已經濕透。

以勢壓人嗎?哼,封上洞門,吳昊很快就將血瀝的威脅拋之腦後,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想那麼多作甚!愉快地掏出血蝠老祖賞賜的銅鏡,他仔細地摩挲起來。

鏡麵光滑,仔細打量,應該是某種秘銀所製,鏡背嵌銅,上頭印著些許古篆字。

吳昊看了半晌,還是不知道該怎麼煉製,難道真要像說書先生說的那樣,滴上一滴精血,以自身功法煉之?

想到這裏,吳昊忍不住破口大罵,他瑪勒戈壁的,這鳥門派不教功法,不授經驗,難道一切都得自己摩挲?那跟散修有個毛的區別?

滴血就滴血,不試一試怎麼知道行還是不行,吳昊不是傻大膽,他知道血蝠洞內危機四伏,有許多人準備看他的笑話,更有一部分人對他心懷不軌。法器,即便是下品的法器在要緊的關頭也是保命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