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幸村精市開口了,他的語速不變,仍是溫溫的感覺,“那就麻煩你了,川島。我們周圍有……”

對方報了地址後就掛掉了電話,根本不給人拒絕的機會。不過朝實本來就不會拒絕。畢竟,她對網球部這群人印象都挺好的。

他們花了十分鍾的時間找到幸村他們。也難怪他們會迷路,這附近的路徑確實挺偏僻和曲折的,常常出現好幾個分岔口。

切原赤也聳拉著腦袋,懷裏抱著一大袋的飲料。仁王正站在他旁邊,和他說著什麼。

結城琉璃倒是興致勃勃的模樣,她很自然地勾著她的手臂,“朝實,我們去那間店買些東西吧。你看,那裏在打折,全場三折起,隻剩下最後三天了。”

朝實拍了拍他的手背,狠心地打擊了她,“一個月前,那間店就在‘最後三天,清倉大甩賣,全場三折起了’。我進去過,質量很糟糕。”

結城琉璃頓時哀怨了,“真是的,不帶這樣欺騙人感情啊。”

朝實突然想起了附近某件店老板的特殊愛好,審視的目光在場上五個男生身上來回打轉。

於是幸村他們幾個突然覺得有點冷。

“朝實,你在看什麼?”結城琉璃開口打斷了她的“深情”凝視。

“我在看他們哪個比較好賣。”

結城琉璃正想問個明白,朝實卻已經朝幸村的方向走去,然後在他麵前停下腳步,“幸村,可以請你幫個小忙嗎?”

鳶紫色的眸子飛快地掠過名叫詫異的神采,幸村精市微微一笑,“當然可以。”

“那就拜托了。”朝實鬆了口氣,轉過身,“其他人就不會來幫忙了。我隻需要幸村一人。”

我隻需要你什麼的聽起來十分曖昧。

但朝實這人就是有個特點——再曖昧的話從她口中出來都會變得坦然無比。讓你看了都覺得自己純粹是想太多才會想歪了。

幸村精市用眼神製止了正蠢蠢欲動的某些人,以不急不緩的速度跟在她身後。

五分鍾後,他們來到了一間外表十分不起眼的雜貨店前。

“你要買東西,然後讓我當搬運工?”幸村疑惑地挑眉。這個工作並不是非他不可吧。

朝實搖搖頭,掏出自己的錢包,放在幸村的手上,“等下你來結賬。這間店的主人是外貌協會者,喜歡給長相好的打折扣。”

像圭人之前來到這間店也拿到了不錯的折扣。朝實覺得那個老板開這間店根本就不是為了賺錢,而是為了吃她喜歡的男生的豆腐。大概是因為這個關係,圭人隻來過一次就不肯來了。

幸村皺了皺眉,他並不是很喜歡這種方法。但他最終沒有拒絕。姑且算是還了下午川島出來幫忙找赤也的忙吧。他這樣想道。

雜貨店的老板是個三十多歲的婦女。在她見到幸村的時候,眼睛綻放出讓人心悸的光芒。口裏不住念叨著“多好的貨色啊”“這樣的人就應該收藏起來”一類的話語。

在見到那老板後,幸村早已卸下了臉上一貫的笑容。

結賬時,那老板突然湊了上來,說道:“笑一個,我就給你們打更低折。”

“……”

“抱歉,他賣色不賣笑。”朝實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他也不賣身。”

幸村精市嘴角抽了抽。果斷地結賬。隻留下老板對著他的背影歎息不已。

兩人抱著一堆東西走出店鋪。

“我來拿吧。”朝實說道,“這畢竟是我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