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燥的下午,屋與屋之間的電線好像喝醉酒的男人,軟綿綿的掛在那裏,就連那可憐的風吹都沒能燃起它的一絲激情。
周子軒躲在房間裏,關上門,吹著空調,開著燈,交叉著雙腿,右手支撐著下巴,左手刷著現在最火的老鷹,符合當下最墮落年輕人的姿勢之一。
另外一個當然是側躺在床上,手墊著頭,另一隻手在狂刷鬥音,遇到喜歡的還會點上一顆小紅心。
突然,客廳裏傳來一聲像是重物落地的異響。
周子軒側頭望了望緊閉的房門,神經質起來。
“不會吧,真的有賊,就我家這樣還能有賊。”
但是好奇兼怕死的心理催使他慢慢地挪動到門口,擺出一個拳擊的姿勢,深呼吸一口氣,猛地拉開門。
周子軒的呼吸霎時間僵住了,一個黑衣人站在門前,揮舞著一把匕首慢慢地向自己刺來。
周子軒腦子裏好像閃過某些“不行”,“要躲開”的詞彙,又好像什麼都沒有,一片混沌。
但是時間並沒有因為人類的意願而停住,匕首像剁生豬肉一樣穿過了肋骨縫隙,直中心髒。
可能沒有人嚐試過那種感覺,也不建議你們去嚐試。周子軒感到胸前劇烈疼痛感,看著明晃晃的匕首與自己身體連在一起,呼吸開始困難,雙手想抓住什麼,又好像沒有力氣。
門口的站著的黑衣人麵目猙獰地看著這一幕,手哆嗦著鬆開匕首。
“該死······*······***的······你**開個*的門。”
黑衣人拍開了伸來的雙手,猛地將周子軒往後一推,轉身逃跑了。
周子軒後背一痛,噴出一口血沫子,仰望著白色的房頂。
好後悔。“我如果剛剛拿上茶杯,應該能反殺的,還不夠冷靜啊,要是我能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我先躲開他的刺來的第一下,然後右手將茶杯往他臉上用力一甩,再接上連擊,往臉上來個左衝拳,再對襠部來上一腳狠踹,他不就趴下來了嗎,我再接一個膝頂,他準暈,那不就GG了嗎。”周子軒意淫中。
“想我一個連下公交車都會先左右看看有沒有危險再下的人竟然會死在這裏,好虧啊,我還沒和兩位馬姓大人物喝茶吃飯呢,我還沒找到老婆然後偷偷包養幾個情人去馬爾代夫旅遊呢,我還沒環遊世界呢,你**搶錢就算了你殺我幹哈啊······”
“幸好作業沒做啊,不然虧死了。我的銀行卡密碼爸媽還不知道呢,錢還能拿回來嗎?死後的世界會是怎麼樣的?我這輩子好像沒幹成什麼好事,給老人家讓座算嗎?最後,對不起了,爸爸,媽媽!”
“好冷啊。”周子軒感到好像有死神在自己身上剝奪自己的一切。視線開始模糊,神智不清······
一個16平方米的房間,躺著一個呈大字形的年輕人,臉色發白,胸口插著一把匕首,鮮紅的血液不斷地從中冒出,浸濕了地板。
······
睜開眼,轉頭望了望。
“不對,我怎麼躺在地板上。”
“我好像忘了什麼,我好像死了。”
“還是我的房間,我不應該呆在醫院的嗎?”
意識到自己好像沒有掛了的周子軒小心翼翼的把手挪到胸口上方,摸了摸並不存在的匕首,摸空了。
再將手移到心髒處,抓了抓,貌似完好無損,咦,心髒還在跳呢?我沒死?周子軒雙手一撐,本想一個鯉魚打挺,不過想了想周圍沒有觀眾,那就算了。此時他已自動過濾了他並不會這個技能。借力上半身抬起,掀開衣服,胡亂抓了抓,沒有任何傷口。
“沒死?剛剛是在做夢,不像啊,那麼真實。”
“等等,不會重生吧,哈,哈哈,哈哈哈,不會吧。根據劇情發展,有一個係統或者是一個主神樂園將我的傷勢以不知名原理恢複了,然後身為主人公的我納頭就拜,從此左手帶著一幫願意為我兩肋插刀的好兄弟,右手打造一個巨大無比的水晶宮,身後跟隨著十二神寵,毀天滅地。”
默數了三秒,啥也沒發生。
回過神。
“咦?房間怎麼這麼暗?這些是霧嗎?”
如果我們有上帝視角就可以發現此時一片黑暗迷霧包裹著以周子軒為中心,底麵半徑為2米,高2.5米的圓柱體外的一切。
周子軒打開燈,四周並沒有什麼變化,還是一片迷霧。
注意到桌上的手機,讓周子軒一陣安心。開鎖,Wifi沒信號?信號欄也顯示沒信號?心中的慌亂差點催使周子軒原地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