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留下!留下,現在天兒冷,擠在一處倒也暖和。丫頭房裏的炕也生起來,大家擠擠。府門外頭,總有人在轉悠,還未查出是什麽人,雖然今兒下午知縣大人和守城總旗插手,在府外巡邏兩次,把人給嚇跑了,可我這心裏到底還是有些不放心。”

服侍宮娥和任嬤嬤倒是樂意,能擠在一個院子,人也熱鬧,主子不在,大主子就江若寧,小主子就四個小娃,還有兩個完全就是流著鼻涕不知事的小娃娃。

任嬤嬤應答一聲。

江若寧將鷺鷺遞給任嬤嬤,泉兒被宮娥抱住:“從今兒起,給鷺鷺和泉兒餵飯的嬤嬤與青杏也一道跟我們,餵飽孩子你們就吃些,小孩子吃得不多,他們著實不想吃時,就不用餵了,府裏有點心,餓不到他們。”

任嬤嬤凝了一下,“公主,這不合規矩……”

“家裏就這麽幾人,你們帶著鷺鷺和泉兒也怪辛苦的,一起吃飯又怎了,我是為了讓你們更好的待孩子。就照我說的做!”

鷺鷺、泉兒自有任嬤嬤和宮娥給餵,泉兒抱了個木碗,拿了隻木匙,裏麵隻得小口飯,由著他盛了往嘴裏餵,還偶有一口餵到嘴裏,他立時神采飛揚地看著江若寧。

“泉兒真乖!好能幹,自己會吃飯!”江若寧拍手豎了姆指,以示誇贊。

鷺鷺立時道:“姑姑,我能自己吃飯。”

“我們鷺鷺很能幹!長大了,一定是個能幹姑娘,又漂亮又可愛。”

鷺鷺得了誇贊,揚起小臉,很是歡喜。

江若寧又道:“你們都是能幹孩子,碗裏的飯要吃完!”

兩個小孩子餵得差不多,任嬤嬤與宮娥方開始用飯,初還有些拘謹,後麵也就放開了。

用罷了飯,江若寧帶著四個孩子回到炕上。

小馬、藍凝領著宮娥等人在偏廳用飯,因在北方,做的都是大雜燴的燉菜,一大盆裏,什麽樣的菜都有,粉條、豬肉、白菜、大蔥、木耳……

江若寧檢查鶯鶯、歸朝姐弟倆的功課,看了他們寫的大字,不過都是最簡單的“天、人、土、一、二、三”等這些字,即便是筆劃少,鶯鶯寫得還像,歸朝的那幾個大字,歪歪扭扭,每一筆都跟蚯蚓爬似的。

鶯鶯呶著嘴道:“歸朝,你就不能用心些,若是爹爹在,又要打你手板,還有沒以前的字寫得好呢。”

江若寧微微笑道:“歸朝沒偷懶,是不是最近天太冷,手握不住筆,所以寫出來的字變醜了?”

歸朝連連點頭,“手痛……”

江若寧接過他的小手,才發現手指上都皸裂出口子了,“這是什麽時候弄的?”

鶯鶯冷聲瞧了一下,“昨兒我還瞧過,沒口子,怎的今天就有了,是不是又玩冰去了,天兒冷,玩不得冰……”

江若寧往懷裏一探,拿出一隻汝瓷小瓶來,擰開上麵的銀質瓶蓋,裏麵是乳白色的雪花膏,帶著一股迷人的馨香。江若寧叮囑用過飯的宮娥道:“打盆熱水來,給孩子們洗臉洗腳。”

歸朝伸著小手,等著江若寧給他抹雪花膏,江若寧輕斥一聲:“美得你,臟著雙小手就要抹,豈不是糟踏好東西。讓宮娥姐姐給你洗臉,再洗手,回頭給你抹香香。”

鶯鶯完全被這香氣溢人的雪花膏給吸引住,嗬嗬一笑,坐在江若寧身邊,一雙眼睛直直地盯著那漂亮的汝瓷瓶兒,“姑姑,你就這一瓶?”

“我這兒還有呢,回頭給他們抹了雪花膏,姑姑送瓶新的給你。這瓶是專治皸裂凍瘡的,我送你一瓶潤膚的,你帶在身邊,發現他們誰臉上幹燥,就給抹上一些。”

鶯鶯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