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挨了十三公主的訓,自是要把這筆賬記在我頭上。如果十三公主自當她們是懶散好玩的,這名聲傳出去,她們也恨我,認為是我壞了她們名聲……”
枝枝也沒想這樣,誰曉得原是好心,怎麽就連累了自家服侍的縣主,知道事情再無轉桓,淚珠兒止不住地往下落。
“奴婢錯了!”
薛玉蘭擺了擺手,一副不想再見枝枝的樣子。
這裏正哭著,就見薛敬亭自邊角門進來,見女兒與丫頭都在抹淚,問道:“出了甚事?”
薛玉楷沖枝枝使眼色,示意她快走,枝枝明白過來,立時開溜。
薛玉蘭氣哼哼地坐在一邊。
薛玉楷道:“不過是女兒家在外頭受了點委屈。”
☆、396 暫緩議親
薛敬亭道:“玉蘭,年節前後上門提親的人不少,而今你得公主提攜,又封了嘉柔縣主,能幹名聲傳出去,上門提親的就更不少了。要不,我讓你娘挑個好的給你訂下親事,往後就不必再入宮服侍了。”
薛玉蘭惱道:“這可使不得。女兒剛封了縣主,便急著訂親不去服侍,這傳出去,外人如何看我,又不是公主讓我委屈,不過是那幾個羨慕我的陪讀小姐說了幾句擠兌、風涼話,我們家聽這樣的話還少麽。”
薛敬亭笑了一下,明白了原由,原是其他陪讀小姐說的嫉妒話罷了,同樣是陪讀,有的封了縣主,有的什麽也沒有,這高低差別就出來了。
“不愧是我薛敬亭的女兒,做人就要有情有義。”
薛玉蘭麵露嬌羞:“爹與娘說說,公主出嫁前,女兒不想訂親,什麽時候公主出嫁了,女兒再訂親不遲。女兒喜歡做公主的陪讀,公主見地不凡,跟著公主,女兒也學了不少本事。就連女紅,也比以前好了……”
薛太太正在裏屋收拾東西,薛玉蘭與枝枝之間鬧的別扭她也是聽見的,這會子道:“鳳歌公主今年虛歲二十了吧?”
這要在尋常百姓家,哪有姑娘留到這麽大的,但這是皇家的公主,皇帝想留多大也不愁嫁。
薛敬亭道:“這種事,自有太後和皇上操心,我瞧皇上就沒有最近兩年給鳳歌公主許婆家的意思。許是要等明年大考之後再議,那時候出來幾個青年才俊,從中挑選挑選。許是有好的。“
薛玉蘭道:“公主不出閣,身為公主陪讀怎能訂親,公主比玉蘭還長幾歲呢,她都不急,女兒也不急。”
薛太太驚道:“這可不成,她今年虛歲可十七了。”
薛敬亭嗬嗬一笑“不礙事!”
薛太太急得放下手裏的綢緞就沖出來,“哪家的閨女十七還不訂親。難道往後每年要向朝廷交罰金,你拋得下這臉麵。我可受不得。”
薛玉蘭在宮裏看似溫吞性子,可固執起來,任誰的話也聽不進去,這會子不緊不慢地道:“反正我不要訂親。剛封了縣主就訂親,被人說成我是過河拆橋的,我可不擔這名聲。”
她一起身徑直往自己的閨房奔去。
薛太太指著她正要訓斥,薛敬亭低聲道:“我今晨也動過給玉蘭訂親的念頭,特意去欽天監,趕巧袁老監正在,他與我低聲說,玉蘭的姻緣晚,今、明兩年都不易議親。否則要麽年輕失偶、要麽夫妻不睦,說是後年才開姻緣,到得那時。自有良緣能成。”
薛太太驚道“後年”,這扳指一算,“那可得二十了?”
薛敬亭道:“今兒也是運氣好才遇到袁老監正,不少大臣要給兒女問姻緣,都問他,他的話沒錯。”他拉了妻子直往內室方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