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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雙新人未起,早有宮裏的嬤嬤來取元帕。
慕容瑯擁著李亦菡,擺手道:“李媽媽,你把元帕給她,時辰還早,菡兒與小王再睡會兒。”
李亦菡道:“今日妾得早起,要給翁爹、婆母敬新人茶。”
“母妃早起要犯胸口疼的毛病,你起早作甚,繼續睡。”他大手一擡,又將李亦菡扯下,“聽話,就再睡會兒,小王覺得困乏得緊呢。”
而這邊,謝婉君與容王坐在主院,正等著一對新人來敬茶,可日頭都升起來了,硬是不見人過來。
謝婉君遣了慶嬤嬤去一探究竟。
慶嬤嬤進和鳴院時,見李媽媽與幾個陪嫁丫頭都立在花廳裏,個個都不敢進內室,正要說話,就聽到內室傳來古怪的聲音,這樣的動靜,慶嬤嬤又豈會不知,分明就是一對新人還在……
她紅著臉,帶著怨責地道:“李媽媽,你也是老人了,怎不提醒著些,王爺、謝妃還在主院等著敬新人茶呢,這……這……”
真夠可以的。
還以為這李亦菡是個好的,哪曉得睡到日上三竿。
李媽媽昨兒一入府,就令丫頭使了銀錢,打聽容王府裏的事。知慶嬤嬤是謝妃跟前的老人,當即讓丫頭取了個荷包來,賠禮討好地道:“請嬤嬤在謝妃麵前美言幾句,實在……實在是世子不讓世子妃起來,世子妃都在穿衣了,非把人又抱回了榻上,直說要陪他再睡會兒……”
☆、308 敬新人茶
慶嬤嬤心下氣惱:新婦貪睡便罷,還推到瑯世子身上,回頭謝妃聽了,心裏就更不痛快。收了荷包,領上丫頭就往月華院去。
謝婉君一等多時,沒見新人,卻見慶嬤嬤回來,“怎麽回事?”
容王在一邊安靜地吃茶,因有些餓又吃了幾枚點心。
慶嬤嬤麵露難色。
謝婉君指著同去的丫頭:“你來說!”
那丫頭遲疑地看著慶嬤嬤。
“快說!是以為本妃不敢打你板子還是不敢把你發賣出去?”
丫頭一聽,硬著頭皮走近謝婉君,附在她耳邊細細地說了,自然少不得說了李媽媽給慶嬤嬤一袋子銀錁子封嘴的事。
慶嬤嬤可是領教過謝婉君發怒時的樣子,從懷裏掏出荷包,小心翼翼地擱在桌上,“老奴……原不想收的,是……李媽媽非得給老奴,還請謝妃處置。”
謝婉君原捧著茶盞,“嘩啦”一聲砸在地上,“這才剛進門,就誘得子寧白日宣\淫,本妃孝順又有才華的兒子還不得被她給挑唆壞了。她自兒個睡懶覺不起,倒說是我兒的錯……”
昨晚,她聽到慶嬤嬤說的話後就懊悔了一夜。
她怎就挑了個美貌如花的進門,早知如此還不如娶個醜些、懂事的。
她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怎麽想怎麽懊悔,若讓敏王妃知曉她搶來的兒媳如此不懂事,指不定如何在背後笑話。
“什麽洛陽望族名門,有新婚頭日就讓翁婆空等一個時辰還不見人的,這李家還真是好教養呢。”
容王道:“子寧有時候也混賬,許是世子妃想來。被他拉著不讓早起。”
謝婉君道:“你還幫她說話,子寧可是懂事的,定是被李氏纏著不讓起。簡直太丟人,日上三竿還不起,這是哪家望族名門的規矩?”
容王淡淡地道:“這不是你自己求來的兒媳,早前是千好萬好,現在才一日怎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