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曠和雅家姐妹乘坐的是旅遊客輪,航線固定,每日兩班,節假日加開一班。冬季去空明島度假的遊客不多,海風急寒,很少有乘客停留在甲板上。雅家姐妹卻興致頗濃,拉著楊曠憑舷觀看海景,心情舒暢,嬌笑不斷。
三人身穿休閑羽絨服,手捧熱奶茶,邊喝邊聊,甚是親密。甲板上還有一對老年夫妻,靜靜地坐在靠背椅上,含笑看著楊曠三人,慢慢挽起手,似乎是想起了自己的年輕歲月。楊曠在和雅家姐妹笑鬧之際,仍保持著一分警惕,提防意外發生。
齊老板此番損失不小,必定不會善罷甘休,明著鬥不過楊曠,保不準會暗中下手,不能不防。楊曠和雅家姐妹出行倉促,隻是簡單化裝了一下,騙騙普通人還可以,但絕瞞不過行家。齊老板手下眼線眾多,認識雅家姐妹的估計也不少,說不定會被認出來,有所防範也是應該的。
楊曠此行除了隨身的守界裝備外,隻帶了一支繳獲的PPK手槍,愛其短小精悍,便於隱藏。經過三天前的一番交手,齊老板肯定也知道楊曠身懷秘術,普通殺手難以奏效,應該不會再采取人海戰術了,但要小心突如其來的暗殺,帶支手槍防身也好。
三人依偎船頭,親昵觀賞海上波濤,笑聲不斷。本來晴朗的天空,忽而陰了下來,海上氣候多變,難以預料。
雅媛抬頭看看陰沉的天色,不禁皺眉道:“怎麼陰天了,我還想去空明島看落日呢!”
楊曠也覺得有些意外,但沒多想,剛要開口,身旁不遠處卻有人說道:“姑娘很少坐船吧,海上天氣一向如此,忽晴忽陰,變化莫測。”
以楊曠的聽覺,竟未覺察有人逼近,心裏一驚,扭頭尋聲望去,隻見那對老年夫妻不知何時已到船舷旁,開口說話的是丈夫。楊曠不敢大意,很自然地將雅家姐妹擋在身後,發出勁氣迫向對方。
他先前探查過這對夫妻的氣場,很正常,沒想到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看走眼了。
勁氣迫至老年夫妻身前數尺處,立時遭到對方勁氣反衝,難進分毫。楊曠忍不住加注真力,一波波無形氣浪狂衝對手,極為霸道。頭發花白的丈夫略感吃力,同時發功相抗,但還是忍不住小退了幾步,眼中露出驚訝之色。
那妻子一看丈夫神色不對,正要出手幫忙,卻被丈夫攔住了,撤勁側移,避免和楊曠互拚真力。楊曠見狀也收回勁氣,平靜麵對兩人,不言不動,保持警惕。雅家姐妹也發覺情況不對,但不敢開口相問,躲在楊曠身後偷眼觀瞧,神情緊張。
那丈夫的眼神特別犀利,似利箭般直射楊曠,良久方道:“年輕人,功夫不錯,師承何人?”
楊曠無懼對方犀利的目光,不閃不避,沉聲道:“萍水相逢,何必深問,老先生請自便吧。”
那人哈哈一笑,正待說話,他妻子卻搶先說道:“我看這年輕人的真氣走得是剛猛路數,有些眼熟,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淩霄派的‘三一心訣’。”
楊曠聞聽大感意外,那妻子竟能一眼看出的自己的師承門派,來頭不小,立時提高了警惕。
那丈夫仔細看看楊曠,點頭道:“原來是淩霄派的出身,功夫不錯也是應該的,相當年……”
那妻子伸手一捅丈夫道:“老頭子,別扯遠了,辦正事要緊。”
那丈夫忙道:“對對對,辦正事要緊!”
他隨後對楊曠說道:“年輕人,你別擔心,我們夫妻不會傷害兩位姑娘,今天專門為你而來。我叫林懷遠,我妻子柳勝男,道上朋友都稱我們為“奪命鴛鴦”,不知你可否聽說過?”
楊曠當然聽過“奪命鴛鴦”的大名,但兩人已退隱多年,此刻出山竟專為自己而來,其故難明。“奪命鴛鴦”亦正亦邪,極為厲害,二十年前也是縱橫一時,決不可輕視。楊曠與“奪命鴛鴦”並無愁怨,肯定是有人請兩人出山來對付自己,齊老板可能性最大。
楊曠想罷,冷然一笑道:“兩位前輩的大名,晚輩楊曠耳聞已久,但沒料到當年叱吒風雲的‘奪命鴛鴦’,如今竟淪為別人道鷹犬,實在是可惜可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