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老祖今天失憶中(1 / 3)

3100年,龍族分裂,三戰爆發。

百年後,東族勝,族長安吉莉亞,稱王。

一夜傍晚,一輛救護車駛入龍族公館,一路沒有鳴笛,隻在大門前緩緩停下。兩名醫生從車上下來,打開後車門,裏麵刹那湧出一股寒氣。

車內躺著一具屍體,全身覆著冰霜。

……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他大腦一片昏沉,幾次艱難地集中意識,卻又漸漸渙散。

耳邊隱約有幾個人低聲交談的聲音,空氣中還飄著一股苦澀的藥水味。

特別像他以前熟悉的某種味道。

以前……?那是什麼時候?

未等他想明白這個問題,右眼忽然被人扒開,一束刺眼的光亮刺入瞳仁。

“瞳孔的情況如何?”頭頂響起一個陌生的聲音。

“與正常人相似。”另一個聲音答。

亮光的刺激下,他的眼瞳針刺般的疼,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旁邊那個人刹那間受了什麼刺激,跌跌撞撞直往後退:“他,他好像醒了!”

氣氛瞬間就變了,什麼東西跌落在地上,哐啷地連響了幾聲。

“藥呢?鎮定劑呢!”

“樓下辦公室裏有幾支,我這就去拿!”

“還用什麼藥,趕緊去通知大人!”

“走!趕快走!”

幾個腳步聲慌慌張張地走遠,咚的一聲把門關上。

他一個人躺在床上,難受地緊閉著眼。

過了片刻,他才漸漸適應了室內的亮度,緩緩地睜開眼,一雙黑色的,無機質的眼珠,靜靜地環顧四周。

房間擺設簡潔,卻不失豪華。

床的右側是一麵落地窗,金色的晨曦灑在藍白間,晃得他視線模糊。有光,有溫度,眼前就好像是一個不切實際的夢。

他艱難地撐著身子從床上坐起,正準備下床,左手忽然一下刺痛。

扭頭看去,他的手背上竟插了一隻針頭,末端連著一根透明的細管,一直連著床邊支架上吊著的玻璃瓶,有什麼透明的液體正順著管子流進他體內。

他伸手抓著那細管,用力一扯,連帶著把針頭拔了出來,方才放心。

然後他扶著牆,慢慢走下床。

房間連著兩道門,一扇被從外麵反鎖了,估計是怕他亂跑出去。

另一扇門通著浴室,他光著腳踉踉蹌蹌地往裏走了幾步,手背上的血跡滴落在地磚上,發出極其微弱的滋滋灼燒的聲音。

但此刻他意識模糊,根本沒注意到什麼血跡,隻是一把抓住前麵的洗手台,控製不住地幹嘔起來。可他胃裏空空,根本嘔不出任何東西,反而覺得胃裏翻攪得更加難受了。

牆上的鏡子映出一個五官深邃的青年,柔軟的黑發披至腰間,模樣俊美,隻不過臉色蒼白得病態,嘴唇幹裂,漆黑的雙眼死氣沉沉的,平白添了一絲詭異。

他抬頭看到鏡子裏的人,略一怔愣……這就是他?

他從剛剛醒過來就有一堆疑惑:他是誰?這哪兒?他怎麼會在這兒?

他眨了眨眼,鏡子裏的男人也對他眨眼,看來確實他自己沒錯。

說實在的,這副身板也太瘦弱了。

摸摸自己的胸口,幾截肋骨都凸地清清楚楚,堂堂一米八的大男人,卻好像風一吹就要倒了。

他雖然不記得自己是誰,但總覺得自己是該有腹肌的。可當他一把掀開自己的衣服,麵對自己平坦的小腹時……可謂是很失望了。

隻一會兒的功夫,忽然室內光線暗了暗,他愕然發現,鏡子裏站著一個黑漆漆的人影。

黑影就站在他身後,陰森森的寒氣清晰地從背後滲過來,猶如一隻冰冷的蛇,吐著蛇信子,順著他的脊背往上爬。

他皺起眉,內心更多的不是恐懼,而是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