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撒進偌大的客廳,曉姿蜷縮在長椅的一角,裹著毛毯的她絲毫感受不到溫暖。熱水壺發出嗚嗚嗚的聲音,蘇維踩著拖鞋,將熱水倒進玻璃杯中,遞給曉姿。
曉姿握著蘇維的手,仍然是那般溫暖,隻是這種溫暖,不再屬於她一個人。
“怎麼?見我斟茶遞水就以為我心軟,不用你簽離婚協議?”蘇維的話中已經沒有一絲情意,隻剩對陌生人的冷漠。
曉姿掀開毛毯,蓋上《共產主義宣言》,握起那支黑色的鋼筆,嘴角上揚,說:“‘資產階級撕下罩在家庭關係上溫情脈脈的麵紗,把這種關係變成純粹的金錢關係。’這句話,描寫得真是字字見血。”
簽字過後,曉姿端起水杯,用水蒸氣遮蓋自己眼眶的迷霧。她不能讓蘇維發現,自己的缺點,她還是要維持強者的姿勢,繼續今後的生活。
蘇維拿走協議,關上門,卻沒有第一時間離開。他坐在台階上,看著那份白紙黑字寫明的離婚協議上淺淺的淚痕,薄唇微抿。沒錯,這一刻,他也想酣暢淋漓的哭一場。
秋風吹過他們用心經營的小花圃,豔紅的玫瑰花瓣飄到蘇維的腳邊。這時,屋內傳出一首悲傷的情歌。
約會像是為分享到飽肚滋味|有任何難題卻不提起|這若是浪漫我怎麼覺得就快分離|你哭過但眼影閃得更豔美......
蘇維起身,因為,他快要承受不了這種悲傷。
“如除我以外在你心,仍多出一個人,你瞞住我,我也瞞住我,太合襯......”曉姿哼到最後,隻剩下悲愴的哭聲。她捂著平坦的小腹,始終不敢將懷孕的消息告訴他。
飛機降落在黃金城國際機場,曉姿穿著一身黑色的製服,拖著行李箱,回到了闊別三年的故土。她剛下飛機不久,一位戴著醫用口罩的男子風塵仆仆的接過她的行李箱。
“高總統親自接機,看來我的麵子還是不小。”
高頓沒有回應她,直接拉起她的手,穿梭在擁擠的人群中。曉姿此時並沒有忘記自己已經是一位孩子的母親,她鬆開高頓的手,站在機場大廳,說:“我懷孕了,不能跑。”
“小c,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高頓說完,扔下行李箱,直接抱起曉姿,繼續逃亡。
“喂,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在說什麼。我懷了蘇維的孩子,你還是放棄我,好好當你的總統。”
高頓抱著曉姿,明顯有點吃不消,他抱著她躲進育嬰室,將她放在沙發上。他拉開口罩,喘著氣,斷斷續續的說:“我都幫你養了嶽母十幾年,區區一個孩子,我還是可以照顧。母親暫時還沒知道你回來,我先她一步金屋藏嬌,她是沒辦法對付我的。以後,就是我們的世界。”
育嬰室的大門被人從外麵暴力打開,高頓的母親靠在門邊,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臉看著這對小年輕,說:“你們的世界?沒有高氏集團撐腰,你覺得你能在黃金城活下去嗎?她可是從平民窟裏跑出來的拜金女,你覺得,一無所有的高頓還會不會被人拋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