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不舍之外,更多的是鐵骨柔情。
我愣在那兒,整個人都被帶入劇情裏麵,心口某處慢慢變軟,就在將軍出征的時候,我猝不及防,那人的長槍直接朝著我這個方向刺過來,等我察覺的時候,那尖利的頭已經快要插入心髒了。
我往後倒去,有人摟著我的腰,快速將我帶離,他身上是很熟悉的味道,那雙眸子,我一個激動,伸手去抓靳衍的衣裳,他為何會在這個地方?
然此刻容不得我多想,場麵突然就變得混亂起來,我不清楚他們到底在打什麼,但是一波黑衣人從暗處襲來,而那幾個唱大戲的手中全部拿了刀,一個個帶著花臉,凶神惡煞的樣子,我才知道自己好像進了什麼不該進來的地方。
我看到靳衍淡藍色的袖子被血染得黑黑的,我愣在那兒,見他整張臉都繃著,快速將我帶離,慌亂之間,我和小喜鵲被活生生的分開來了,靳衍將我帶出那個戲棚子,怒吼:“你為什麼要來這裏!?”
我沒想過他會發這麼大的火,被他吼得一愣一愣,如果那長槍再入一分,我應該早就一命嗚呼了,而不是他手臂上多了一道傷痕,可是這樣的結果,我始料未及。
眼圈突然就紅了,被靳衍的吼聲嚇呆了,他的臉上全然都是怒氣,我的心一點點的疼痛,確實不知道為什麼會在這兒,不過是被大戲吸引了而已,可是那一刻,原本厲害的我,卻什麼都說不出口了。
眼巴巴得看著靳衍,他似乎也察覺到自己太凶了,一把抱住我,任由他的手臂流出鮮血,染紅衣袖。
“歡歡,我是太緊張你了,我害怕害怕失去你。”靳衍說著,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整個人都在顫唞。
我愣了一下,耳畔是嘶吼聲,裏麵打殺的畫麵不忍直視,我心裏甚是感動,感動的眼淚吧嗒吧嗒得落下來。
靳衍伸出手來,一點點將我的眼淚擦拭,他哽咽道:“傻丫頭,不許哭。”
這般說著,被他手上的老繭弄得,有些難受,我推開他說:“你快去處理傷口吧,一會兒感染了可不好。”
靳衍怔在那兒,被我提醒才察覺出疼痛來,疼的齜牙咧嘴的,我和他一起回府,那大夫跟我們一塊兒回房,將整個院子都封鎖了,不讓閑雜人進來。
我就站在那兒,看大夫幫靳衍處理傷口,被長槍刺得有些深,完全血肉模糊,看得我整個人手腳發軟,有種心髒被人攥著的感覺。
靳衍那蒼白的臉色,微微喘熄,對我說:“歡歡,不要哭。”
我沒想著哭,隻是心生愧疚,我不知道自己那個時候出現在戲棚子裏是要做什麼,再多的眼淚都無濟於事,靳衍已經受傷了,我說道:“我沒哭,大夫,這就好了嗎?”
那個老大夫看起來德高望重的樣子,捋胡子,笑著說道:“皮外傷,這些年靳爺也沒少吃苦,倒是把你給嚇壞了,沒事沒事,不影響你小兩口親熱,我老頭子先走了,記得給他換藥啊。”
被說的有些發熱,我也不知道是因為哪裏不對勁。
我低下頭來,靳衍那雙眸子在我身上打量,我不知道今天埋伏在那裏的人是真的要取我性命,還是恰巧弄到我,總歸想起來還有是心有餘悸,那長槍要是沒入心口,怕是怎麼都救不回來了。
靳衍看著我,眉目柔和,那一瞬間,所有的醋意、質疑、不甘心全部都拋在腦後,他一把擁著我,不幸扯著傷口,那叫一個疼,我在旁邊看的好笑。
我縮在他的懷中,什麼都沒有說,兩人隻是這般靜靜的抱著,就足以讓我安心。
然而那突然被打開的門,門外進來那個老太婆將我嚇了一跳,那樣的陣仗,不用猜都知道是誰了,老太婆惡狠狠得看著我,我們自動分開。
“母親……”靳衍低聲喊了一下,那老太婆得臉色完全變了,她不待見我,自然不會給我好臉色。
然而我不知道是誰偷偷去通風報信,將這一切都怪在我的頭上,老太婆的意思大概是一切罪魁禍首都是我。
老太婆那眸子異常的陰冷,惡狠狠得開口:“靳衍,我給你說了多少次,她就是個不祥之人,你偏偏要娶她,現在呢,大喜還未過,就受了這樣的折磨,血光之災呐,這不是好兆頭!”
那老太婆全然無視我的存在,在那兒聲嘶力竭的說著,像是要哭出來似的。
我在一旁沉默著,卻不開口,多說多錯,對於這種人,你說的再多那都沒有用,她心裏不待見你。
“母親,不關歡歡的事,是我自己……”
“胡說!你真當我老眼昏花嗎?是不是為了護她才受了傷你以為我不知道,答應你將她迎進門那就是個錯誤,趁著這錯誤還未深,靳衍,你就聽我一句吧。”老太婆改走溫情路線,說著說著眼淚便掉下來了。
靳衍的神色有些奇怪,大概是被母親牽扯的,難怪之前小喜鵲說莫家不同意我嫁過來,現在是知道了,有個惡婆婆在上頭,以後也別想有好日子過,尤其是在這種時代。
“都說了是我自己的緣故,母親,你莫要這般!”靳衍開口,想來也是有些急了,我在一旁看著。
看著老太婆慢慢變得盛怒的樣子,我心中沒有同情這個老太婆,在我的印象裏麵,宅院之中的老者大都是城府極其深的,我今兒要真的對上老太婆,怕是之後怎麼死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