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鸞已經十七歲了,在新安高中這所高中已經高二,隻有一年便可以高中畢業,獲得成人資格。
這是白鸞一生都在盼望的一天。
“小鸞,再見啊。”
高大又陡峭的山坡上,一位已經五十多歲的大伯伯揮舞著手使勁的再見。
“知道了。”
白鸞的聲音並不大,但在空曠的山穀中,回聲清晰地飄蕩在每一片土地上。
幾個跳躍,白鸞迅速消失在這片茫茫的大山之中。
新安市距離白鸞居住的地方足有五百多裏之多,但對於她來說,不近也不遠,恰好作為鍛煉她身體的一種較長旅途的方式。
中午她背著重達十多公斤的行囊在偏僻無人的小路上行走,不到兩個多小時,她便到了新安市的邊界。
隻是這一次有一點不順,因為她看見在目之所及的最高處站著一個男人,正目光灼灼的盯著她。
白鸞原本平靜的心迅速變得激蕩。因為這個男人是她最討厭的最不想見到的一個人,可是那個人偏偏不在乎,無論她冷漠無視還是出口責罵,統統不理,牛皮糖一樣粘著她,想見她便來了,從未考慮過她的感受。這才是她最討厭的地方所在。
“miss。”
男子看到她,眉眼都跳動著快樂。從高處一個翻身,迅速來到了白鸞的身旁不到十厘米的地方,沒有再進一步。因為這已經是白鸞接受的最低線,再前進一步她會抓狂的。
男子手裏提著一個巨大的包裹,和以前來看白鸞時一樣,裏麵裝滿著他為白鸞購置的行頭。
“這是我給你買的風大衣,紅的一個白的一個,其他的都是你唯一喜歡的綠色。這是你同學上一次說喜歡吃的栗子和火龍果。這罐子裏是我從百花上收集來的蜂蜜。這是我請幾位全國最有名的教授合作做的高考模擬題。這是……。”
這包裹已經足夠巨大,但男子卻不緊不慢的從中將東西各個分門別類後,數量和分類包含十分豐富,衣食住行,若非住的行的白鸞不需要,恐怕他從包裹裏掏出房子跑車也是可能的。
男子把東西翻出來給白鸞看後,重新又放了進去,溫柔的笑著遞給白鸞:“寶貝,給。”
白鸞沉默了,她沒有伸手去接,低著頭思索。以前她也堅決不接受,可是那人鍥而不舍。她把東西扔到地上,拚命從他身邊跑開,沒想到跑的了白鸞,跑不了學校。他直接跑到學校請老師轉交給她。
那些老師不論男女各個被他迷得七葷八素,哪有不應承之理?一來二去她為了息事寧人,隻能被動地選擇接受。
白鸞沉默片刻,伸出手把行囊拎在手裏,一句話也沒說,幾個跳躍,迅速從男子眼前消失。
白鸞回到宿舍時,仍舊和以前一樣,空無一人。
她進去後把東西放在位於下鋪的床位上,正要去拿塑料桶和拖把把地拖一下,眼神掃描到那個男人送的包裹,伸手就要把它扔到垃圾桶裏。
她的手已經觸碰到了包上的肩帶,隻要她一用力,它就可以化為灰燼,毫無任何痕跡,但是她猶豫了。最終她還是把手放開了。
“小鸞,我回來啦。”
最先來到宿舍的是白鸞最好的朋友,蔣佳雪。她是個麵色紅潤、皮膚白皙的可愛小姑娘,和白鸞同歲,就住在她的上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