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繪怡然自得道：“要是早前一段時間，誰要是跟我說會跟業界鼎鼎大名的沈淩菲沈總走在一起，甚至同住一個房子，絕對打死我也不相信。”
沈淩菲嗬嗬一笑，“餘繪你說笑了，你別跟我說，你當初找上我們拍賣行是瞎貓撞上死老鼠的。”
“怎麼，淩菲總難道看出了有什麼問題？”餘繪可沒有自證清白的習慣，更何況他本就是疏影橫斜水清淺。
“不是我誇口，淩菲藝術品拍賣行雖然成立的時間沒幾年，不過這些年在業界也算是小有名氣，而且大家都知道我這個拍賣行向來愛收進、拍出大家的作品，不是我損你，你到現在在這行都還算是新人，當時你怎麼有勇氣連作品都不帶，就直接到我公司裏去？”沈淩菲若有笑意地盯著餘繪。
一個人之所以能成為拍賣公司眼中追捧的藝術家，不僅需要有這人有表達作品的功底，還要求要有獨到的眼光。表麵上沈淩菲隻是跟他閑聊，卻是考究他根底的時候！雖然之前她已經將他的作品列為壓軸拍賣，但是她是總裁，隻要她一句話，他的作品拍賣順序隨時可能更改，甚至借故撤出拍賣也不是不可能！
餘繪攤了攤手，“既然淩菲你非要刨根問底，那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當初我確實是了解過你們這些拍賣公司，特別是三江市的拍賣行市場後，才選擇到你公司的。表麵上看，你們拍賣行就如大家評論所言，喜歡拍賣大家的作品，不過我注意到一個細節，在你們拍賣行剛成立之初，你們在拍賣成名藝術家作品的同時，就有同時拍賣一些不知名作家作品，而這種軌跡在你們公司成長的過程中一直有跡可循。”
沈淩菲點了點頭，餘繪果然是個有心的人，以他剛出道尚欠的經驗，就能完成上乘的作品，真是有眼界的加成。
“雖然隔行如隔山，我對你們拍賣這行不甚了解，可是我至少知道，拍賣成名作的資金壓力雖然大些，卻是穩賺不賠的買賣，特別在公司成立初期，資金壓力肯定相對較大的情況下，你還擠出資金收購籍籍無名的作品，哪怕隻是些許錢購入，畢竟占用了真金白銀，更重要的是賠本的可能性極大，這是業界基本不為之事，你卻從一開始就反其道行之並堅持下來，我正是看準了你這種特質才去找你的。”隻是因著沈淩菲問起，餘繪便娓娓道來，他並不是借機在賣弄聰明。
“厲害，我算是服了你了。”沈淩菲一向很少服人，哪怕對商業界成功前輩也是一樣，但是對餘繪感覺卻全然不同，他還隻是個大學沒畢業的學生，就能有如此功底和見地，給他一些時間稍加磨礪，未來成就難以限量。
餘繪誠懇道：“我這不過是小技爾，你能夠白手起家，四年之內從業界新兵做到行業翹楚，這中間的艱難辛苦，你不用說我都能感受到一二，你才是當之無愧的青年榜樣。”
徐若雪突然轉身衝他們笑道：“我說二位，你們互相吹捧夠肉麻了，淩菲姐你也真是的，光說不練，真要這麼看好餘繪，那怎麼不出更高的價格買他的畫啊？”
餘繪和沈淩菲俱都哈哈大笑起來，惹得方雯迷惑不解地轉過頭看他們到底在樂什麼。
沈淩菲笑罵道：“我不說你偷聽我們談話也就罷了，你倒好，反而倒打一耙，我且問你這個餘繪經紀人，就算我想開更高的價格買畫，那他畫了新作沒有，還不是沒畫？至少沒給我看過啊，所以罪魁禍首還是他，誰叫你手頭這個藝人這麼憊懶。”
餘繪嘿嘿一笑，“淩菲，這你就猜錯了，我最近倒還真畫了幾幅畫。”
沈淩菲心中一動，下意識道：“那把你的大作拿來給我掌掌眼唄，價格我說過了，好商量。”
徐若雪微微一愣，她隻是隨便提起話頭，沒想到沈淩菲是來真的，淩菲真有這麼看好餘繪？
餘繪悠悠道：“可惜我自己覺得不滿意，不想拿出手，所以那些畫不會拿出來。”
“唉……”沈淩菲長長地惋惜了一聲，本來她想勸勸他的，隻是想到餘繪是個很有主見的人，勸他反而可能適得其反，雖然極為不舍還是作罷，隻是心裏對藝術品的追求習性讓她心癢癢的，他那些畫應該會放在房間裏吧，那豈不是……
三人突然聽到方雯喊了句，“到了！”
沈淩菲不由一愣，是這裏嗎？這裏都是沿街的大排檔啊，她說的請客……
方雯睜大眼道：“你們還楞著幹嘛，我又不像你們有工作，當然隻能請你們吃吃麻辣燙和燒烤這些啦，你們不會嫌棄這裏吧？”
餘繪和徐若雪都搖了搖頭，徐若雪笑道：“你怎麼知道我最近想吃麻辣燙的？我正好正念著呢。”餘繪則是對吃什麼都無所謂，舒服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