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唐瑤高三那一年,溫檀在一次回家後意外昏迷不醒,唐瑤忍著心裏的哀痛一邊研究給母親試藥,一邊繼續學習,隻是思緒還在不斷圍繞著母親轉,好在高考時以絕大的毅力集中了精神,以此考上了心目中的蘇深大學金融係。
唐瑤知道這些年來父親都在親身嚐試,還有四處奔波為母親治病,包括修真者和名醫,這次放暑假前,她從奶媽寶媽處得到一個消息,她父親說要把她嫁給寧飛,為的是這個寧家少爺有一手很可能能治得好母親的禦雷神術!
唐瑤心知父親本就更看重母親多過她,更何況他的觀念還是老古董的兒女的婚姻依父母之命,而且假如他跟寧家結成親家,顯然對他鞏固唐門在修真界的地位有利,她這一回去,隻怕是很難再回蘇深市了。
曾經,唐瑤對餘繪抱有幻想,當初第一眼在展覽館看到餘繪的畫,她覺得他畫裏自有一股強烈的精氣神,要是好好栽培,或許能走上修真之路,而且這種精氣神竟然還帶有撫慰人心的作用!加上了解了他人確實不錯,她就選擇和他在一起了。
三年來,唐瑤暗示過幾次可以帶他走上修真之路,希冀著有朝一日或許他能幫忙治母親的病,可是餘繪一點反應都沒有,她明白這種修真之緣是不可強求的,或許他就這樣繼續按原有的軌跡生活著,就是他的幸福。她跟他在一起很開心,除了心裏惦記著的母親,可是這些事跟他說又有何用?憑添他的煩惱罷了,因此她索性絕口不提。
等唐瑤在放假的當天同時收到父親催著回去和寶媽的消息時,她就知道自己終將要麵對一切。
抱著和餘繪度過人生中最美好、最難忘的一個夜晚的念頭,唐瑤自然而然地讓自己和他一起品嚐了愛情之果。在他依舊如大男孩般熟睡的天剛亮之際,撐著流淌淚水的雙眼,留下一條短信,默默走了。
一回到家,唐瑤毫不意外地被父親軟禁起來,除了去看她母親之外,平時隻能呆在她的閣樓上。平時允許接觸的不過是從小陪伴她長大的寶媽等寥寥數人。
等到左右無人的時候,寶媽不禁埋怨道:“唐小姐,我不是跟你說過了老爺的計劃嗎?你何必還要回來自投羅網?我知道你從來就不喜歡那個寧飛。”
唐瑤幽幽道:“我怎麼可能不會來,我總要看看母親的,不過,我現在看到了,我不能坐以待斃,那個寧飛,包括他們寧家,我都不相信,要是他們能治好,早就主動找我爸談條件了,何必磨磨蹭蹭等到現在還不出手?我認為他們也沒把握治好,所以他們在等我爸主動和他們談條件,然後伺機要些好處,我才懶得應付那些人。”
寶媽歎息了一聲,“聽說老爺要以給你接風的名義,辦一個自助酒會,我看主要目的就是請寧家來人談治病的事。”
“寶媽,你知道我最煩寧家那些人,我不想再呆在家裏了,可是如果我走了,你就會被問罪,我該怎麼辦好?”唐瑤從小除了愛黏著母親,就是跟寶媽要好,唐門裏多的是一心向修真的人,每個人幾乎都隻注重於自己的修為,對旁人極少投注精力,哪怕她都出落得亭亭玉立,很多時候見那些唐門子弟也沒怎麼正眼看過她。
唐瑤清楚,那是因為自己一向不對外示人自己的修為罷了,她對那些唐門子弟沒什麼興趣,都當他們是一群師兄師弟罷了,倒是那個寧飛,不知是不是因為在她的修真圈子玩伴中有一些人開他和她之間的玩笑,他聽說了,然後看她的眼神她就覺得老是怪怪的,好在自從她上大學後,她就眼不見為淨,難道這次還要和他見麵,她絕不幹!唯一讓她揪心的就是寶媽了,如果她就這麼一走了之,寶媽不被打死才怪!
“其實,可以這樣的。”寶媽心係唐瑤,早就思慮過這個問題,當下附耳到唐瑤身邊,講了一句話。
唐瑤躊躇道:“這樣可以嗎?你真沒事?”
“放心吧,我跟老爺這麼多年,我有把握,沒大礙的,唐小姐還是盡管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寶媽鼓勵道。
“自己想做的事?”唐瑤恍惚間有些迷茫,這些人她最關注的就是想辦法治好母親,可是至今依然沒有線索,她該如何著手?
最詭異的一件事,唐瑤記憶猶新,聽說母親出事那天,是有幾個修為不弱的門人陪著她出去的,而溫檀的修為亦不弱,怎麼回來的時候就剩她一人,而且一回到家的時候就昏倒,從此長睡不醒?到底那天她母親去了哪裏,發生了什麼事?
這些事唐瑤追問過父親,可是唐星野語焉不詳,雖然他否認了解什麼內情,她卻一直覺得他是知道些什麼的,隻是不肯對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