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之人找出來再說。
阿默看到小鹽巴和白盼要走,很是舍不得,伸出小胖手拽著他的袖子管,想要跟著一道去。
“你還太小了。”小鹽巴說道:“控製不住陰氣,會傷到人的。”
阿默扭扭身子,還想鬧騰,轉頭便和白盼對視了個正著——
兩秒後,他垂頭喪氣把自己埋進被褥裏,不動彈了。
“你要乖乖的。”小鹽巴露出一抹笑顏,隔著被褥摸了摸他的腦袋。
這次入世,說是到縣城,其實也比較貧窮,並不比某些小鎮好上多少。
旁邊有一捕魚村,就是駱丹身前居住的地方,聽說捕魚村原來挺窮的,做的都是不要命的生意,後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到海上撈魚出事的漸漸少了,但撈上來的海鮮水產,卻是越發珍貴,捕魚村竟比旁邊的縣城還要富裕上幾分。
小鹽巴到縣城詢問了朱談談的情況,鄰居隻曉得她身體一直不好,年紀輕輕出了意外,白發人送黑發人,苦了父母,其他就什麼也打聽不出來了。
白盼揉了揉太陽穴,他知道事情不太好辦,縣城裏的家庭都較為獨立,鄰居之間相處,頂多打個招呼,也不會過多打聽對方家庭如何如何,漁村的居民又太過團結,看見白盼仿佛像是遇見了仇敵,警惕而排斥,一個字兒都不會吐露。
轉眼便過了半個月。
轉機出現在一個叫吳靜的女孩身上,她的媽媽和朱談談是同事,又對朱談談映像很深,一方麵大學生剛剛來公司實習,另一方麵做了大概三個月就發生了車禍,而且出事地點就在公司門口,這是任誰碰上了,都會記上一輩子的事。
吳靜是在放學的路上,不慎看見白盼親了小鹽巴,她呆呆站在馬路邊,興奮得臉都紅了,便把自己從媽媽那聽來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們。
原來她媽媽曾經聽朱談談說過,十歲的時候父母曾經為她改過命,說什麼原本再過幾年就會因哮喘死去,改名之後,壽命便延長了十年,現在二十三,正是時限到的一年。
她媽媽和朱談談都沒當回事呢,當玩笑說出來的,沒想到一個月不到朱談談就出了車禍,吳靜的媽媽心有餘悸,連著一個禮拜沒睡好覺。
可吳靜畢竟不是當事人,更不知道負責改命的人名字是誰,按理說,線索就要這麼斷了,好在吳靜的媽媽參加過朱談談的喪事,突然想起自己曾經保存過朱談談母親的聯係方式,便把手機號抄給了他們。
小鹽巴向她道別,吳靜戀戀不舍又有些害怕,她看到他們的腳下,是沒有影子的。
“你們……是鬼嗎?”
真是個可愛的小姑娘。
白盼笑道:“雖然是鬼,但是陽壽未盡,不會捉你回去就是了。”
吳靜囁嚅著唇,恍惚間把他們當成了黑白無常,喃喃道:“原來……真的是一對兒啊。”
小鹽巴撥通電話,聯係上朱談談的母親,起先以為她會有所隱瞞,沒想到女人直接承認了。
電話裏的聲音滄桑而沙啞,女兒的死亡對她來說打擊尤為沉重。
“那人叫周裴,老家在渝文村,已經死了。”
渝文村恰好在捕魚村的隔壁,小鹽巴和白盼前去,證實了朱談談母親的說法。
——周裴在這一帶小有名氣,就算已經死了半年年有餘,還是有人陸陸續續上門求他幫助,渝文村的村民們煩不勝煩,把他們當作同樣來尋求幫助的,氣急敗壞將小鹽巴和白盼趕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