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打了好一陣的滾兒,林泊拭幹眼淚,拍拍身上的細小的灰塵:“不,我已經做錯事情了,不能一錯再錯,我必須補救!”
父親......對......父親,我必須馬上聯係父親!
林泊不敢多耽擱,正好實驗室裏麵是有電話的,林泊抓起電話,哆哆嗦嗦地從衣服口袋裏掏出那一張父親留下的寫著電話號碼紙條,照著紙條撥了過去。
對著聽筒,林泊能聽到“怦怦”心跳隨著一聲聲的“滴”聲起伏著。
終於,在響到第五聲時,電話那頭接通了。林泊心裏的石頭緩緩落地。
“小海、小泊,是你們嗎?”是父親欣喜的聲音:“怎麼樣,在崎山學習還好嗎?都沒給叔叔打電話呀.......”
“父親!您快回來!小海出事了!”林泊壓低嗓子,打斷父親的話,說道。
“你說什麼?”林輒大叫一聲。
“父親,您先回來吧!”林泊又重複了一遍。
“好好好,我馬上回去!”林輒不再多問,因為現在最要緊的,是趕回崎山。
林輒跌跌撞撞衝出公司的大樓,發動自己的私家車,開足馬力,油門踩到底,直奔飛機場。
“喂,是小張秘書嗎?”林輒一手緊握方向盤,另一隻手拿著手機。
“是。林教授,有什麼事嗎?”
“你現在馬上給我準備一張飛往中國的飛機票,對......沒錯,馬上就要!我不管!錢不是問題!終點要在離維陽最近的飛機場!不行.......你現在就給我去辦!”林輒衝著電話幾乎用咆哮的語氣。
從公司到飛機場,林輒一路上開得格外驚險,急刹車都踩了好幾回。林輒的腦子亂成一團麻,他不知道林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再說林海,此時林海還在山頂翹首企盼有人出現,就感到背後傳來什麼動靜,像是一陣風吹來。
林海下意識地轉過身。
何淩陽。
“老何.......你.......”林海此刻很想衝上去,給何淩陽一個大大擁抱,然而,他看到了何淩陽手上的槍。
林海愣在原地,呆成一座沒有生命的雕塑,恍若隔世。
林海的大腦一片空白,縱然他想象力再好,也不能將何淩陽與現在自己所發生的事情聯係起來。
“淩陽......”林海勉強張開了嘴。
“我不是什麼何淩陽。你聽好了,我叫尚風。”何淩陽抬起了手上的槍。
林海似乎已經有這個心理準備,沒有愣住,也沒有撕心裂肺地哭,隻是冷冷地哼了一聲。
自從目睹親生父親斷送了親生母親的一隻手的慘劇後,林海麻木了,親情都不能再相信,還能相信友情嗎?!
“殺我可以,給我個理由,先。”林海雙目直視著黑洞洞的槍口。
何淩陽的手放了下來,笑道:“算了。諒你也跑不掉。”
“林輒是我的殺父仇人。”何淩陽緩緩開口,道。
林海鎖緊了眉頭。
“不管你願不願意聽,我都要講下去。其實,我們尚家,從前和你們玄光是一家,當時,玄光還是你們林姓的老族長統領,但族內並沒有規定非林姓者不得加入玄光。然而......”何淩陽頓了頓,要緊了嘴唇,道:“想必你們家林輒,沒跟你說實話吧?啊?!那年,老族長60歲高壽,要選玄光組織的第二代繼承人.......候選人有兩個,一個是我父親,還有一個,就是林輒!為了爭取到這個名額,哼.......林輒他就.......”
“別說了!”林海的情緒激動起來,伸出一隻手,示意他不要再講下去:“我不想聽。”
“怎麼,你怕了?你的良心也開始不安了?嗬嗬!”何淩陽再次笑了起來:“我已經說過了,今天你是聽也好,不聽也罷,我都要講。林輒殺了我父親!!然後對外宣稱是爆病而亡!!老族長便選定了林輒當什麼所謂的繼承人.......而後,林輒修改了玄光組織的組織條例,非林姓者,不得加入組織,他這是什麼意思?他這是心虛!他心虛了!這樣,他就順理成章地將我們尚家人掃地出門.......因為父親去世的緣故,我的母親,也傷心過度,而撒手人寰。當時,我隻有三歲......是林山,林山得知了這個不幸的消息後,一直在暗中照顧年幼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