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之始也’,這就是你跟本王講的道理嗎?”

我道:“有什麼問題嗎?”

他譏諷地大笑道:“王道?哼!王道是建立在霸道的基礎上的,本王現在就是在為行王道打基礎.”

我覺得他這個想法倒跟蘇秦有點不謀而和,也不無道理,便道:"寧王若真這麼想,何不從小事開始行王道?戰爭固然要霸道,但對自己身邊的人,應該行王道."

他卻正色道:"霸道已行,天下已定,世界便唯我獨尊,本王的道就是王道."

我驚訝道:"你想當天下的王?那安在王呢?"

他笑道,笑容中充滿了不屑:"本王早已是安在的王.我警告你,你最好每天都寫點有用的東西給本王,不然,你休想再見到你的寶寶."

我本在思量原來安在早就是他在掌權,安在王不過是在戰亂時的替代品.

當聽到他提寶寶,我的心揪地疼了一下,立刻道:"你把她怎麼樣了?"

他見到我驚慌的表情,開心又邪惡地笑了,道:"她現在還好好的,但如果你再讓我不滿,我就絕不會再讓她舒服地待在酒莊."

他是在虛張聲勢糊弄我還是真有其事?他真能得到寶寶嗎?寶寶在張平,李齊,程林的保護下,會出事嗎?

我飛快地思索著,他卻笑了,仿佛看出我在想什麼,道:"你寶寶的奶媽,可以把她送到我手上."

他收買了奶媽?我驚覺到,不禁咬牙切齒地罵道:"卑鄙."

寧王豪不在乎地大笑了三聲,道:"你要是表現得好,我會讓你在七日之內見到寶寶."

我瞪著他,心中恨不得把他撕成碎片.

第三章 施威

第二日,我正在園中賞花,男子依舊在同樣的時間跪到我麵前,虔誠地匍匐著。

我知道他來的目的,但一想到昨晚寧王的侮辱,便不願搭理他,就讓他跪著。

還叫周圍的丫頭隨便拿了本書給我,便靜下心來閱讀。

古時的言語,本來就難以理解,書上的更甚,看了半晌,實在是筋疲力盡,再也看不下去,便放下書,再望一眼他,發現他還是跪在原地,一句話也不說。

我不禁歎了口氣,道:“怎麼不說話?”

男子答:“奴才在等姑娘說話。”

我笑了,好聰慧的奴才!

便說道:“你今天一定要向寧王交差嗎?”

男子肯定地答道:“是。”

我想了想,命人拿上筆墨紙硯,叫他坐下,寫下我說的話。

他沒有拒絕,很聽話地起身,在我身旁坐了下來。

卻還是不敢抬頭,看著竹扁,道:“姑娘請說。”

我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出口便是墨子的“兼愛”和“非攻”思想。

說到有感處,我不禁站了起來,繼續道:“墨子曰:‘視人之國,若視其國;視人之家,若視其家;視人之身,若視其身。是故諸侯相愛,則不野戰;家主相愛,則不相篡;人與人相愛,則不相賊;君臣相愛,則惠忠;父子相愛,則慈孝;兄弟相愛,則和調。天下之人皆相愛,強不執弱,眾不劫寡,富不侮貧,貴不傲賤,詐不欺愚,凡天下禍篡怨恨,可使毋起者,以相愛生也,是以仁者譽之。’”

覺得已經差不多了,便問道:“這些夠麼?”

男子稍微沉默了一下,隨即道:“夠了。”

我點點頭,道:“你下去吧!”

男子收拾完東西,再向我跪下行禮,正要離去,我突然問:“你叫什麼名字?”

男子道:“奴才莫離。”

我又問:“你們寧王呢?”

男子又沉默了一會兒,道:“寧宏。”

隨後幾日,男子依舊沒聽在相同的時間來向我索要我的知識。

我看那日我說了一推墨家的思想都沒有來找我麻煩,便放下心來更加大肆地宣傳墨家和儒家文化。

每每他都把我講的記錄下來,然後交給寧宏。

這日,我看他寫字的手有些抖,不禁道:“你怎麼了?抽筋了嗎?”

男子搖搖頭,不說話。

我繼續道:“抽筋的話我幫你順順,我會的,手法很專業,你一會兒就好了。”

說著,便去抓他的手。

我的手一碰到他的袖子,他便觸了電一般地把手縮了回去,立馬跪下,道:“奴才沒事,請姑娘不要碰我,髒了姑娘的手。”

我一聽這話,心中不禁不悅。

這幾天來我幾時把他當奴才了,他這般聰慧,一定是懂的。

不禁道:“好,你要跪便跪,我也懶得說了。”

說罷,便不再看他,命人端上茶來,舒舒服服地喝了幾口。

不小心看見了他寫的字,這是我幾天來第一次認真看他的字,清秀娟麗,字體好比女子般柔美好看,卻又透著股說不來的男子剛硬的力量。

好美的字!

我不禁又看了看他,他乖巧地匍匐在地上,我卻發現他又時候會不由自主地戰栗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