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果地躺在榻榻米上的他名叫唐笑,是一個就跟他的名字一樣可笑地每個月拿著十六萬日元的微薄工資,卻依舊不肯回華國去父母安排好的國企上班的普通人。
而讓他留在這裏不肯離開的原因就跟他那可笑的名字一樣可笑——因為一個女人,一個他明知道注定不可能與她有什麼交際卻又正躺在他的身側強行想要與他糾纏在一起的女人……
唐笑從床上坐了起來,他用手指理了理亂糟糟的頭發,同時低頭看著昨夜如同餓狼一樣的女人輕聲地喚了一句:“那由多?”
“笑君,讓我再睡會兒。”神琦那由多呢喃地翻了個身蜷縮到了被子裏,隻留出光潔地後背對著唐笑。
憐愛地摸了摸可兒多的額角,唐笑起身幫她蓋好了被子隨後準備開始一個人收拾起這滿屋子的狼藉。
院子裏的仆人們都被趕到了別的角落,所以他的工作有很多,但他卻沒有先開窗把滿屋子汙濁的味道給散掉而是像往常一樣在別屋裏先是煮上了粥,然後在滿屋子酒味和濁氣中細心地收拾掉每一處愛的痕跡。
“笑君,我跟你說了,就算你這樣我也不會愛你的。”神琦那由多不知何時醒了過來,她趴在床鋪上看著眼前正專心地收拾著現場的男人眼中閃過了一絲不自然,隨後又立即用嫵媚的微笑蓋了過去,“我們隻是互相慰藉的對象而已,你用這樣的行動對一個壞女人,隻會讓她更想要玩弄你而已。”
聽到了那由多的話,唐笑卻隻是不在意地笑著搖了搖頭:“我早就不是什麼好男人了。那由多你也知道吧?我隻是想要用這種辦法破壞你們的婚姻。”
“所以你就用這種方法?”神琦那由多說著臉上露出了慵懶的笑容,“還有我更喜歡你叫我神琦姐的樣子!”
神琦!唐笑低著頭臉上露出了不甘的憤恨。
他覺得自己隻不過是來晚了,卻讓她的神琦姐變成了神琦夫人,所以他非常恨那個男人,但每次怒火攻心的時候,神琦那由多帶著溫柔笑意的麵容總會浮現在自己麵前溫柔的搖著頭,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那句去年在聖誕節時對自己說的話:“對不起,但他畢竟也是我的丈夫。”
深吸了幾口氣,唐笑臉上重新掛上了淡淡的微笑:“如果不收拾幹淨的話,他會以此欺負你的吧?畢竟那是霓虹的男人。”
“但他也是個為了錢財而入贅進來的沒用男人!”神琦那由多很明白唐笑對自己的心,但作為神琦家的長女,她不得不維持自己的名譽,即使所有人都已經被這個小男人的癡情所感動,但唯獨她不可以,因為她已經是個壞女人了。
唐笑搖了搖頭,他總是說不過這個女人,不論他怎麼說,到最後可兒多總會像他那個三十幾歲都嫁不出去的“加班鬼”社長一樣強硬地把自己說到無地自容。
“你就躺著吧?我給你做了粥,早上你記得多喝點,等……”唐笑說到這裏卻說不下去了,因為今天早上過後便已不是他的時間,而麵前的神琦那由多也必定會在某個時間靠在那個男人的懷裏。
這就是霓虹,像神琦這樣豪門出嫁的妻子永遠要對丈夫“敬職敬業”,即使她的心在自己的身上。
想著唐笑扭頭看了一眼趴在那裏用如妻如母的目光溫柔地注視著自己的神琦那由多,心裏突然又冒出了那個念頭,“她,真的愛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