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坐定,拖著下巴看著我,兩人就隻能四目相對,相顧無言。
如今的首要問題再簡單不過,就是要弄明白為什麼他忽然之間折騰出了這麼一出。若說是家族的要求,他又那次當真乖乖言聽計從過,若說是刹那間看破紅塵決定將就,卻也不會剛好就這麼落到我身上。
我苦惱抿唇,歪頭深思,那邊的人瞧見這邊我的樣子,倒笑了,“想不明白?”
“怎麼可能想得明白。”
讀者普遍抗議,男主戲份太少,男主感情不明,僅有的幾次調♪戲也不過是一場鬧劇。按理說來,我這種性格的角色勉強隻能勾搭上十一番新入隊的那群小鬼,像是京樂這樣的角色,怎麼看也不可能忽然之間鍾情於誰,還大張旗鼓的打算結婚吧?
他不置可否,隻是笑,忽然起身走到我旁邊,“身後的傷好得怎麼樣了?想不想出去曬曬太陽?”
這七天被人看著,的確好久都沒能呼吸到新鮮的空氣,我感覺了一下後背的傷口,已經好了個七八成,遂點頭:好。”
剛想扶著旁邊忍著痛從地上掙紮著起來,誰知道京樂竟然直接把小花袍子解了,披在我身上,還不等我反應過來,就扔給我一個後腦勺,“我背你。”
誒誒誒誒誒。
我眼珠子差點滾到地上,一時之間抓著身上衣服的領子,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麼蹲著累啊,山崎不舍得我這麼大把年紀還受這個罪吧?”
“呃。”的確是這個理……我紅著臉慢騰騰把爪子掛到了那個誰的脖子上,頓時覺得別扭得不得了。
為什麼跟十一番的那群小鬼在一起時就沒有這種感覺呢……又不是從來都沒接觸過男人的小姑娘。
我不斷胡思亂想,試圖化解目前尷尬的狀況,掩耳盜鈴以為可以逃過一劫,前麵的人卻忽然站起身來,“走了喲。”
“呀……”不自覺驚叫了出來。簡直丟死人。那個誰似乎沒什麼同情心,竟然嗬嗬地輕笑起來。聲音低低的,貼著他的後背能夠感覺到胸腔的震動。
外頭雖然臨近年關,但是今日天氣十分反常。
原本我在家穿著的衣服也許有點兒薄,不過再加上那個幾乎拖到我腳踝的袍子,暖和得剛剛好。
太陽金燦燦的,照在後背,就連傷口的疼痛也減少了幾分。京樂前輩的步速又穩又慢,倒好像和幾天前送我回瀞靈廷的那個節奏有些相似。
我聯想了一下兩者之間的關係,立刻臉頰緋紅腦頂冒煙,看來這次丟臉早就丟大發了。
“還沒想清楚我為什麼要答應山崎家和京樂家的婚事?”
京樂前輩背著我緩慢地在院子裏走著,繞過一棵櫻花樹時忽然開口。
我一愣,搖搖頭,正反應過來前頭的人看不到我的動作,他卻繼續開口,“那麼我們就繼續走吧。”
呀咧?
該不會我想不明白就不放我下來吧?
這、這個方法太無賴了,有損八番隊隊長英明呀。
“那個,京樂前輩,要不我跟你打個商量,這事兒就這麼算了吧,我看……”
“山崎原來不喜歡我?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這句話剛剛出口,我就覺得自己的臉基本趕上火爐子上的平底鍋,敲一個雞蛋就能立馬熟。
再不開口,會、會不會以後沒機會說了?
啊——好糾結,好頭疼,口胡這點事就不能不解決直接結局麼!
“真的不喜歡?”
聲音被壓低了,調子也拉長了,聽起來好像有點兒失望。我趕緊搖頭,“沒有沒有,絕對沒有。”
“沒有什麼?是沒有喜歡,還是沒有不。”
那人笑了,開始揪著語病不放,我把嘴一撇,“前輩,您又在調♪戲我?”
“哈哈哈哈哈……”這一次是真笑了,帶著我的心啊肝啊胃啊也跟著一跳一跳一跳。
“我聽莉莎說,現世裏的女孩子每次被人背的時候都會感動得不得了,山崎你為什麼就不能跟著一塊兒感動一下呢,可憐的我的老腰喲。”
“喂……”這麼對比太不公平了喂,“我也記得,現世當中想要追女孩子求婚,鑽戒玫瑰山盟海誓一樣不少,更優者男人有車有房父母雙亡,且遵循‘三從四德’,唯自家媳婦之命從之,京樂前輩又哪一點到了?”
前頭的人把臉一垮,“我也沒有那麼差吧。”我認真計算,“至少大多數人都沒瞧出你對我有任何想法,於是男主內心獨白,怎麼著也得給個三四千字吧?”“那是廢柴爵的事情,我可不負責喲。”京樂笑眯眯轉移責任,“有那個時間的話,不如思考一下如果以後生了小孩,應該叫什麼名字才好呢。”
流氓!
這才是真正的流氓!
我跟他比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隻怪敵軍火力太強大。
“等等等,不許轉移話題,現在還沒糾纏清楚為什麼要嫁的事兒呢,哪裏有直接連跳三級奔下下個話題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