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南山,山高林密,怪石嶙峋,鮮有人煙。
破曉時分,中南山山頂的樹林裏,一群飛禽嘰嘰渣渣地飛起,攪醒了寂靜的山峰。
此時一道人影如離弦的箭一般從樹林裏麵竄了上來,在每棵樹木之間,蹤,跳,躍,不到傾刻間便飛奔出數百米,速度奇快。
細看之下,不難發現,該年輕男子手捂胸口,臉色蒼白,隻消一會兒便顯出步履維艱之態來。
背上還滲透出絲絲血跡來。
男子還想要往前走,卻是發現前方就是懸崖,根本無路可走。
男子轉過身臉上露出無奈的慘笑:“難道天要絕我張逸辰?”
難道我張逸辰就要死在這裏了嗎?我不能死!趙陽,趙睨碼,兩父子害死我父母,我就這樣死了,怎麼給父母報仇?
年輕男子臉上現出堅毅且憤怒的神情,那張帥氣且棱角分明的臉蛋上有著這個年齡段沒有的成熟氣息和堅定的表情。
張逸辰站在懸崖邊,看著深不見底的懸崖,低語道:“人生不怕敵人追殺,就怕朋友背後捅刀,叔叔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若有將來,定然百倍還你。”
張逸辰看了看天,又望了望已經無路可走的前方,眼角滲透出可恨的淚水,如果去掉臉上衝天的怒氣還有仇恨,他一定是個陽光帥氣的男孩。
可現在的他看起來差強人意。
就在此時,一群人從樹林裏麵竄了出來,瞬間便將張逸辰給圍住。
“張逸辰,你已經無路可逃!識相的就自殺,免得弄髒了我的手。”
為首的一個男子跟張逸辰年齡相當,隻是長相卻不敢恭維,這名男子方形腳,尖嘴猴腮,一雙小眼睛還會不自覺的轉動著,顯示著他的精明。
後麵跟著他的一群黑衣人,蒙著麵,露出欣喜的目光,眾人集體想道:“追了一天一夜,終於是將這小子給追到了絕路。”
聽到諷刺聲音的張逸辰抺幹眼角的淚水,低沉自言:“爸爸,你常說男子漢大丈夫可流血,不可流淚,可我每次都跟你對著幹,隻流淚,不流血。”
說完張逸辰自嘲一笑:“這次我聽你的,流血不流淚,做一回男子漢。”
想著張逸辰回頭盯著對方:“趙陽,你們父子倆真是大手筆,為了殺我,連雇傭兵都出動了。”
趙陽站在一邊,望了望一旁冷血的十幾個黑衣人,信心倍增,看來殺死張逸辰是再無失敗的可能:“請他們過來,隻是為了將你父母折磨死,更是為了氣死你女朋友。”
張逸辰心中翻起濤天巨浪,但是表裏如一,仿佛沒有聽到他所說的話似的,很是平靜,不得不說趙陽這句話如刀子一般插進了他的心口,不是他不痛,而是他受傷極重,他在努力的控製著自己的情緒。
趙陽沒有看到張逸辰意料之中的反擊,心中大為光火,這小子死到臨頭還如此嘴硬:“表弟,表哥勸你還是自殺的好,省得我像折磨你父母一樣折磨你。”
“趙陽!”張逸辰胸口如堵了一塊巨石,差點吐血,他死死地盯著趙陽,眼神中的憤怒透體而出:“你不配叫我為表弟,你姓趙,我姓張,你這個忘祖的雜碎。”
趙陽心中升起無名業火:“你算老幾?也敢說我......”
“閉嘴......”
張逸辰突如其來的一吼,趙陽下麵的話居然條件反射的被喊了回去。
兩個人四雙目互相瞪視。
“你跟你爸殺死我父母,現在又要對我趕盡殺絕,你真的以為你這樣做就沒人知道了嗎?”
趙陽冷笑一聲,然後聳聳肩道:“我從來不怕別人知道,知道真相的人除了你之外全部已經死了。不過,現在你也已經入網,那這個世界上就再也沒人能夠知道真相是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