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旁邊不遠處的椅子上,他每次在批閱文件的時候都會在身邊閑置一張椅子,也許他的超直感告訴他這個房間裏還有一位他永遠都看不見的人……又也許隻是他的自我安慰。
過了許久,他放下筆,揉了揉太陽穴後將臉轉了過來。
“白,你說我到底該怎麼辦……”最近似乎有個家族意圖反叛,所以綱吉正在為此感到困擾。
他第一次轉過頭來說話的時候,的確嚇了我一跳,可後來我才知道他並非能看見我或感知我就在他麵前。
隻是……
“啊啊,我真的是傻了,居然會對著空氣說話。”然後他會扯出一個苦笑,繼續埋頭批閱文件。
每次都是這樣。
明明我就在他麵前,可他卻無法看見我。
看著他望了一眼已經漆黑的窗外,然後站起身離開辦公室,我飄著跟了過去。
他最近有個習慣,喜歡在回自己房間之前到屋外的樹林小道上散步,然後坐在山坡上。
有時還會就這樣躺在山坡上睡著。
即使是這樣我也沒看見他感冒過,第二天依舊是專心致誌的批閱文件……他其實是笨蛋吧。
今天他又在山坡上躺下了,隻不過好像還沒睡著。
我飄到他身邊,然後坐下。
過了許久之後我再回過頭,他已經睡著了。他在草地上翻了個身,然後嘴裏飄出幾個音節。
“白……”
真的……其實是個笨蛋吧。
當然,死了還以靈魂狀態像個怨靈一樣跟在他身後的我也是個笨蛋。
於是我也躺下,就在他身邊,然後閉上眼睛。
其實幽靈是不需要睡覺的,就像同樣不需要吃飯拉……啊呸。
我隻是……想嚐試一次這麼靜靜地躺在他身邊罷了,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
看見他簡單的衝了包方便麵,繼續開始工作,我甚至想著跑去嵐守的辦公室把獄寺隼人叫過來阻止他家的首領。
天天吃方便麵可不是個好習慣。
可惜我不能。
我把手伸向那碗泡麵,果然是一如既往的,就那樣穿了過去。
我無法觸碰到周圍的東西,可不知為什麼隻有木質的東西我無法穿越,所以可以穩當當的坐在椅子上而不是直接穿透過去掉在地上毫無聲響。卻也因此,我不敢隨意地去觸碰木質的東西。
畢竟,在你專心致誌幹一件事情的時候,旁邊忽然發出什麼聲音會很嚇人的吧?
所以即使我知道也許我拿起木質的筆就能寫字,就能告訴綱吉我就在他麵前……可我還是不敢去觸碰。
我怕。
……怕到那時我就不再會隻滿足於此,我怕會更痛苦。
所以,保持現狀對我來說就足夠了。
真的,僅此而已就足夠了……
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