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來了!”蘇念梅聲音含糊。

顧惜朝的體溫陡然升高,他瞄了眼桌子上,橫七豎八地躺了幾個酒瓶子。

“你這是喝了多少酒?”

蘇念梅眯著眼,在顧惜朝的唇上啄了一口:“能睡了你,喝多少酒我都願意。”

蘇念梅拍著顧惜朝的肩膀,自己從他身上跳了下去,舉起酒瓶就要往嘴裏灌。顧惜朝趕緊一把抓住了瓶身,蘇念梅拍在顧惜朝的手背上:“你不許碰我的酒!酒是色媒人,也壯慫人膽,我喝了酒,要……”

蘇念梅說著說著沒想起來接下來的話,舉起手一巴掌就要拍在腦袋上。

“要什麼?”顧惜朝身姿端正,搶過蘇念梅手裏地酒瓶子高舉在空中,嘴角有笑意,卻是一副禁欲模樣。

“睡我男人!”蘇念梅說著話的時候還有些大喘氣,咽了咽口水,抬手就要搶顧惜朝手裏的酒。

顧惜朝把手舉起來,蘇念梅往前蹦的時候腦袋磕在了顧惜朝的肩章上,顧惜朝的聲音響在耳邊:“你男人是誰?”

蘇念梅暈暈乎乎地:”顧惜朝。”

顧惜朝含了一口酒,渡入蘇念梅的口中。

酒的味道,意外的不苦。蘇念梅身上的外套也緩緩落地。

第二天日上三竿,蘇念梅才醒來,揉了揉酸痛的腰,昨晚他們倆人折騰到很晚才睡,“我覺得我還是虧了!”

顧惜朝挑眉:“你虧什麼了?”

蘇念梅看著顧惜朝,把自己憋了很久的話一股腦地倒了出來:“我才是、是第一次。你經驗那麼豐富,可不是我虧了。”

顧惜朝笑著,自動把蘇念梅的話理解為誇他,把蘇念梅蓋的被子用往上扯了扯。他昨晚沒注意,現在看起來都是星星點點的。

蘇念梅說:“你動我被子幹什麼,還沒回答我的話呢。”

“我也是第一次,難道你今早還想來第二次不成?”

蘇念梅沒反應過來,脫口而出:“那小寶是怎麼回事?”

顧惜朝躺上床,摟著蘇念梅的肩膀,他覺得蘇念梅也應該知道這件事的真相,顧惜朝聲音低緩:“五年前我們出緊急任務,恰好撞上一家農戶,那次暴/亂,他們一家五口人,全部都沒了,就剩下一個孩子。我們十個人,最後也隻回來了我和川子兩個。”

蘇念梅握著他的手:“我們會好好的,小寶也會好好的。”

我們雖然無力對抗這個世界的悲劇,但我們能夠給彼此愛意。

月末的時候,季家辦了一場認親宴。認親宴上來的人很多,季家的裏外親屬還有一些商界人士都來了,既然要讓他們季家的寶貝公主認祖歸宗,那必然要風風光光的才行。

認親宴上蘇念梅成了全場的焦點,她好久沒再經曆這樣的場麵,招呼了幾下就有些疲累,跑到落地窗那透了口氣。

落地窗大開著,放眼望過去就是季家的花園,八九月份,正好是最美的時候,嬌花尚嫩,幾隻麻雀立在枝頭嘰叫鬧秋。

蘇念梅轉身看向窗外,一隻粉色的小紙飛機突然躥到了她的腳下。

她把紙飛機拆開一看,上麵還是一張手繪的地圖,地圖上麵的路線用一串的小心標了出來,背麵上畫了一束梅花,梅花旁邊還有兩隻小孩的手印。

蘇念梅沿著地圖指示的路線七扭八拐地走向花壇深處,四處卻寂靜無聲。

鍾奕站在小樹林深處,他舉起酒杯晃了晃,咽下了一口酒,入口辛烈。他喜歡的那個姑娘再也不會喜歡他了。

鍾奕最終還是心軟了,他從在西北的時候,就知道蘇念梅是那個女孩了,可是女孩早已嫁作他人婦,也早就忘了他。

他以為他要是阻止了女孩認祖歸宗,他們倆之間可能還有轉機,可他還是放棄了。他的小青梅隻有在看見顧惜朝的時候,才會露出最開心的笑,他把事情的原委告訴了蘇懷林,讓蘇懷林成為捅破這層紙的一顆螺絲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