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
“過了,過了今天,不,可能此時你都沒有記住我,你不知道我是誰也不知道我如何願意為你去死......但不是這種死法。”
她放過了那個人。
別墅裏埋頭文件的微生焰並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變化,每天起床看著自己發絲上日漸深重的藍色,感受到從那些微小發絲中傳來的與水的感應,感受到日漸侵蝕自己的水的冰冷,她沒有那一刻更滿意自己的變化了。
如果將心冰凍住,是不是就不會想起,也不會痛。
是不是就不會流淚。
......
本是陽春三月,日漸猛烈的日頭卻昭示著夏天的提前來臨,既寒冬之後,又一個天災由自然賜下,酷暑,毫無征兆地席卷了大地。
不過短短幾天而已,氣溫急劇攀升,那輛越野也早已不能上路,換車為走的百裏醉她們,被大大拖延了趕路的進度。行走在炎炎烈日下,從腳下柏油地傳來的高溫仿佛要把鞋襪灼燒,饒是她們身體好,連日的趕路下也起了不少水泡。
在逐漸冒出的水泡的折磨下,她們每走一步便比上一步更痛苦,時間久了,為了不使腳底潰爛直至腐爛,她們便不得不經常停下,紮破水泡裹上幹淨布條。
酷暑降臨的第三天,她們放棄了白天趕路,白天找能遮陽的地方休息,晚上等路邊的石頭不那麼燙了再趕路。
這和動輒幾天幾夜趕路不能比,和有車助行更不能比。
但她們沒有一個人說要停下。
百裏醉不停是因為她心中有牽掛,百裏漠不停是因為她的牽掛不停。
連綿的燒灼也使得莊稼大片死亡,北方基地僅有的幾畝莊稼也是搭了大棚並且讓異能者不斷輪換降溫的成果,而南方的醉焰基地卻似乎和北方沒有生活在同一片天地、沒有烈日照射一樣,莊稼在最初的枯萎後漸漸恢複,大地上到處是綠色,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色。
這種景致在南方人眼裏漸漸變得平常,但在從北方逃荒過來的人來說,十分令人震驚。
是的,難民。
連續半月曝曬之後,北方早已大範圍的缺水,繼戰死餓死之後,又一種死亡方式大麵積地席卷了華夏,當然整個世界也該是這樣,但基本已經隔絕了與外界的一切聯係的各國在內部分裂還沒有解決的時候,更不會把觸手伸到外界。
缺水是很可怕的,北方應對這種災難的方式卻很簡單,簡單得有些殘忍:控製水源,控製水的發放。
每個人每天能領到一口水都算牛逼,在不斷有人因為幹渴而死亡的時候,那些被克扣下來的水源源不絕地輸送到那些高層手中,基地不少平民餓死就連不太厲害的異能者都得不到多少水。活不下去的人們隻有成群結隊地離開城鎮,往溼潤多雨的南方走去。
這是為了生存而發生的遷徙,有不少人在路途中便因為累或餓或渴或是各種各樣的原因死去,但終究有一部分人活著來到了南方,來到了醉焰基地的門前。
末世以來,基地便是由一個比較完善的城鎮收納流民而存在並逐漸發展起來的,城中原本的居民一般會占據比較上層的地位,建立這個基地的人一般就是這個基地的領導人——權力的享受者和決策者,而雖然到了一定的階段基地能夠自給自足,人口也會逐漸繁衍起來,但經過漫長冬季的醉焰基地的人口完全談不上飽和,這裏的飽和並不是指人口的密集程度,而是指現有資源能夠養活的人口上限。
種地、建設城防、運作係統......一切的一切都需要人,一個有野心的基地更是不該放任基地的人口減少並且在短時間內下一代無法補充,因此吸納外來人口向來是不變的法則。
醉焰基地,顯然也承繼著這種模式,因此對於北方來的流民,做了例行檢查確定沒有感染喪屍病毒的人後,守衛都會放行。
來人每人有一天的休整,一天之後,就要為了生存而努力了。
處於末世的基地,從來不養閑人。
也正因如此,接觸到基地的農場的北方來的人都會為此而感到震驚,在這人都能渴死的時代,他們竟然活的那麼滋潤並且還能種植莊稼!
這怎麼能不讓他們震驚!
第十章 .犧牲所換來的
“嗨哥們,你好,這邊泉眼河流都沒幹涸嗎,怎麼在這種時候還能種植作物啊?你們真能!”
尋了個空當和一旁拔草的男人套了套近乎,王生迫不及待地將自己的疑問問了出來。長期在北方幹旱地帶勞作的他深知在這樣的情況下要種植作物有多麼艱難,此時見到這堪稱奇跡一般的農場心中的好奇實在壓抑不住,他看這地方人們的種植手段也不如何高明甚至有些笨拙,這些他理解,畢竟很多人從前都是學生或工作者,很少有農民的。
也正因如此,用那麼生疏的手法摸索著種出來的東西怎麼會長勢喜人呢?他想不通。
被他喊作兄弟的人沒有因為回答他的話而停下手中的工作,被拔除的草被他放到一旁的草婁裏,晚上去交工的時候草婁裏雜草的多少決定他今天能拿到多少報酬,他又怎麼敢鬆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