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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拖著他們往宮中那條路走,把你們的弩都給滿上,咱們拖著他們走也要幹掉一些賊人!”寧衡揮著手,帶著人慢慢退著,不時的朝追來的賊人們放上一炮!

他不由慶幸,今晚多虧了這些人的幫忙,否則,隻怕到了明日這天就變了。

溫家那頭沒有一下毒死坤帝,寧衡本以為他們有別的後招,不曾想他們竟然一不做二不休,趁著他們沒有做足準備的時候先下手為強,在夜裏一舉進攻,好在城門緊閉,守城的頭子又是月家那位姨母的女婿,因著這些搭邊的關係,他們才能拖住那些賊人們,與趕來的馬明明等人帶著武器提前給埋伏好。

今日的事兒,若是有一點差錯,隻怕溫家早就勢如破竹了。

工部的這批連弩隻在兩年前的端午時拿出來展示過,而後這兩年工部的人都在批量製作,若非如此,他們不到三百人對上三千餘人,那純粹就是送菜,也因為有了精良的武器,他們才能撐到現在,還能打賊子一個措手不及,幹掉了他們不少人。

寧衡一路帶著人後退,而溫家那頭先前吃了虧,這會兒也有了防備,讓他們一時也有些莫可奈何。

月橋那邊一路行來倒是沒碰到什麼阻礙,隨後馬車停在了月府,先前探路的護衛帶著她去了一個隱秘的後門,人沒有進去,隻小聲道:“少夫人,在下就在外頭,月大人那頭在下已經聯係好了。”

“多謝你了。”月橋點點頭,隨後一手推開門,閃身進了去,而見她進去後,護衛也閃在一旁的陰影裏,警惕的觀察著四周。

月府裏頭也如同普通百姓家裏一樣,昏昏暗暗的沒有點上燭火,借著微弱的月光,月橋提著刀走在靜悄悄的小路上,一路沿著小路到了一個院子裏頭,就在她想著要不要進去時,裏頭有人說話了。

“進來吧,如今府上一個人也沒有。”

是月淮的聲音,雖然他們已有兩年未見,但月橋還是一下就聽出來了。

她提了提裙擺,踏了進去,走過綠蔭小道,前頭一下豁然開朗起來,在那石台邊,正立著一個人,白衣翻飛,身姿優雅,一舉一動皆是溫潤。

他背對著她,在月橋開口前,指了指天上的明月,對她道:“你瞧,這月色好看嗎?我曾想過許多我們成親後的生活,其中就有在月下共賞這一件。”

那年,他滿心歡喜,想得夜裏輾轉難眠。

“淮哥,”月橋不知該如何開口,按理說他們之間的緣早在兩年多前說開後就斷得一幹二淨,從此她為人婦,他已娶親,這些少時的愛慕終究如鏡花水月一般從他們身邊流走,當年邁時回想起來,不過是在心田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她沒想到,月淮竟然如今還不曾忘。

一時間,她的心裏複雜莫測,其中滋味兒隻有自知。

“你不必為難,”月淮轉過了身,在月色的襯托下,他的麵容如玉,卻又帶著從前不曾有過的穩重,眉宇之間稍稍帶著兩分愁緒,彎著嘴笑了笑:“不管如何,咱們之間總是有自小一起長大的情分。”

他雖說的輕鬆簡單,但月橋又豈能當做真的隻有長大的情分看他?

反倒月淮在認真打量了她後,目光落在她手中握著的刀刃上,似乎帶著懷念:“小橋一直是個利落的人,如今也依然如此,我倒是自愧不如。”

說完,他自嘲了一聲兒,斂起了所有的過往,認真的同她說道:“我知道你來尋我是為何,陛下所中的毒確實是由溫家提供給太後的,你是想讓我替你拿解藥?”

月橋的來意他早已了如指掌,隻得點了點頭。

月淮沉默了半晌,沒有同她說什麼“為何要替你拿”“你又如何報答我”等等調侃言論,見她目光含著期盼,心裏不是沒有掙紮,最後隻化作莫可奈何:“我盡力一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