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洛以嵐冷笑了一聲,“君明胤是把所有人都當做傻子了不成?”
君無弈搖了搖頭,道,“不過隻是個由頭罷了,這段日子,君明胤對大齊唯剩的幾個藩王做了那麼多的動作,朝中還有誰人不知道他想要對我們這些藩王出手的意┇
原本隻是說駐兵順州城外,但是,兵至半路的時候,君明胤的密旨便再次傳來了。
讓他到了順州之後,便宜行事,因為順州的布政司,已經被魏王抓捕了起來,理由是黃忠誠不顧恒帝的旨意,以魏王府私造火器為由欲要對魏王府行不利,加之對恒帝的不敬。而君明胤給這位杜將軍的旨意中,則是讓他先與君無弈拿人,如若魏王不許,則對順州出兵。
結果這位杜將軍也是一個自大的人物,大約是想要建功立業的心太過焦急了。
十月初三,朝廷的兵馬駐紮順州之後,他竟然隻是象征性的與君無弈交涉了一番,君無弈自然是不應允的,而這位杜將軍,大約覺得,順州不足為懼,而君無弈手中不足一萬人的赤麟軍,更不足畏懼。
因此,十月三十,朝廷兵馬忽然向順州發難,當天夜裏,以魏王君無弈不聽聖令,抓捕順州布政司,具有謀逆之心為由,發兵攻打順州。
然則,他卻不知道,如此一來,正中了君無弈的下懷。
所謂的忽然發難並不存在,朝廷的兵馬出現的那一刻,順州軍便如同沉睡中的雄獅,完全清醒了起來。
這順州城,對於順州軍而言,閉著眼睛都能繞一圈,朝廷的兵馬分散向各個城門,欲要攻下順州九門,卻在發兵之後,立刻被順州軍反擊了。
杜則自以為人多勢眾,不想,論及戰術和戰略,他根本不是君無弈的對手,遠道而來,適應不了北方水土的朝廷士兵,也很快被順州軍反壓一截。
順州軍以最快的速度,完全控製了順州。
杜則坐在馬上,看著火光映照中,閑步而來的一男一女。
他的臉上早已沒有了初來順州時候的囂張以及今夜行動之前的誌氣盎然,被士兵的鮮血染上了一道道血液的臉上,是驚懼和不安。
“魏,魏王殿下……王妃……”
君無弈嗤笑了一聲,冷眸看著跪在地上的杜則,“本王行軍打仗這麼多年,第一次見到如你這般沒有腦子的。”
杜則瞪大了眼睛,“一切,一切都是你設計好的!”
君無弈無聲,在杜則下一句話出口之前,抬手一揚,一把刀,刺向了他的脖子。
瞬時,血流如注。
周圍傷殘的朝廷軍,嚇得紛紛後退。
君無弈對秦舟使了一個眼色,秦舟躍起,一把抓住杜則,幾步躍了順州城的城門,夾雜了內力的聲音,幾乎能讓城內的朝廷兵們聽到:“朝廷軍聽令,杜則已就擒,魏王殿下念汝等奉命行事,網開一麵,願降順州者,依舊是大齊的好男兒。當今永惠帝不忠不孝,一枉顧恒帝旨意,汙蔑魏王府私造火器,並著令順州布政司逮捕魏王一家,二則屢屢不顧孝道,先後對各地藩王行不孝之舉,導致皇室宗親人人自危,於社稷不利,今魏王殿下執鎮龍鞭,行帝王令,回金陵,進皇城,矯天子行!”
“今魏王殿下執鎮龍鞭,行帝王令,回金陵,進皇城,矯天子行!”一句話,於順州城的城牆上,如同回音一般,久久環繞。
對於大字不識的士兵們而言,這樣的話,太過於文縐縐了,在這樣巨大的壓力和恐慌之下,甚至不能聽明白,隻知道魏王殿下這是要殺回金陵的意思。
但是,他們看見了秦舟手上的杜則的屍體。
朝廷主將已死,他們便是群龍無首之人。
一時間,朝廷的兵馬,紛紛向順州投降。
一夜風雨,鮮血染紅了順州城的街道,這血腥之氣,久久不散。
但這一夜,卻成為了大齊史書上被無數後史學家議論和記載的一夜。
也便是今夜,君無弈下令,以順州為營,兵馬開往金陵。
大齊永惠帝十一月初一,天空下著細細密密的小雨,卻冷得讓人打抖,而順州軍和朝廷之間,為期一年的戰爭,拉開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