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你不會變卦吧?”
“不會呀,我答應你了呀,答應了就要做到。我長大了,說話算話,再不毀約了。”
元冽在她的額頭吻了一下,無比溫柔的說,“謝謝你。還有,我不會去殺他的,我已經改好了,真的,雖然......還是會有點小緊張,但我相信你,見過他,就把過去都放下吧,回來做我最美的新娘,我的女皇陛下。”
“好。”
......
一個月後。
仙女峰,報國寺。
已經是大昌皇帝的完顏述律不顧危險,隻帶了兩百名隨從,悄然潛入大周境內。
他提前已經給齊月盈來過信,他會準時來見她,到時候,無論她對他是殺是刮,他都心甘情願。
他的心腹曾跪地痛哭,反對他冒險前來大周,畢竟若是大周抓了他直接殺了,他們大昌可就徹底亂了。
可是誰也阻擋不了完顏述律,他等這一天已經等的太久了,與她分別的四年來,沒日沒夜,他都在被思念和痛苦煎熬,他機關算盡披荊斬棘的登上皇位,就是為了能夠有資格站在她的麵前,告訴他,他已經可以給她那三種身份中的兩種了,他想知道,她是否願意跟他走。
他們之間,隔著血海深仇,他知道除非有奇跡發生,否則她是絕對不會願意跟他走的,可他還是要來問一句,否則,他的努力還有什麼意義?
齊月盈早就提前吩咐下去了,所以完顏述律這一路行來,沒有遭到任何的伏擊埋伏,他們順利的來到了金洲,來到了仙女峰腳下。
他知道,她就在峰頂,她在等他,打從他踏入金洲那一刻,她便已經在等他了。
四年的思念與煎熬,他曾想過無數次,再見她之時,他該怎麼向她請罪?
直到這一刻,他才終於想到了,自己該怎麼做。
所有的北狄人都不會想到,他們的那個心狠手辣,智謀無雙,驍勇善戰的新皇完顏述律,居然會以帝王之尊,從仙女峰腳下,一路攀登,三步一跪拜,九步一叩首,從山下到山頂,每走一步,他的腦海中都會把他們過往的一幕幕重放一遍。
他們相伴那三年,她與他說過的每句話,她為他展露的每個笑顏,她因他落下的每滴眼淚,他全都不曾以往。
在分別的一千四百多個日夜裏,他每思念她一分,就會把過往的一幕幕回味多一分,時至今日,她早已經烙印在了他的靈魂深處,是他至死不渝的執念。
齊月盈在山頂的涼亭處等他,她早已知道了他是一路跪拜上來的,但她並未動容,也並未阻止,一直到他來到了她的跟前,最後一拜後,再未起身。
“月盈,我來向你請罪了。”
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他終於有機會親口說給她聽了。才開口,便已淚濕了眼眶。
齊月盈走到他的跟前,蹲下`身,想要扶起他,可是他卻執意不起。
她無奈,隻好這樣蹲在他身旁陪他說話,“你一路跪拜上來,我已經收到你的懺悔和誠意了。洛修......我還是習慣這樣叫你,可以嗎?”
“可以,我也喜歡你這樣叫我。”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他隻是洛修,真的就是洛修,完顏述律這個名字代表了陰謀與血腥,代表了他對她的欺騙與背叛,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把這重身份從他的生命裏抹去,隻做她一個人的洛修。
齊月盈:“我來見你,是想告訴你,我不恨你了。你也不要再愧疚了。其實漢人也好,北狄人也好,命都不是我們自己選的,生來如此,誰也沒有辦法。北狄之所以一心攻掠大周,也不過是天不給北狄活路,北狄人想活,隻能去爭,去搶。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哪裏又有什麼誰對誰錯?